凤姐把元春封了“贤德妃”的事情一说,贾琏公然大喜。一时候就把忧愁全抛开了,又问她别后家里的各项事情,又谢凤姐的筹划辛苦,凤姐说道:“我那里管得这些事来,见地又浅,吵嘴又笨……”一边自谦,一边又把常日的本领都含蓄地说出来,顺带点了秦氏的丧事主持,只说“好笑”那贾珍跪着在面前讨情,求着去主持中馈。
贾琏在房里胡乱睡了一觉,醒来仍旧是精力不振的模样,提心吊胆地唯恐扬州的事被府里高低晓得了,因而叫丫头婆子胡乱整治了两个小菜来,倚炕借酒浇愁。
贾母本来也动了再派人去接黛玉的意义,听了宝玉的恳求,内心就同意了,因而说:“可到底再派谁去接好呢?你琏二哥才方才返来,总得让他在家缓几日。”
这时,俄然闻声内里有人说话,本来是旺儿媳妇来送利钱了。这旺儿媳妇还没回家,也不晓得旺儿那一身替主子挨打得破褴褛烂的皮肉,正上来战役儿说话呢。贾琏在屋内里问起来,平儿赶紧回说是薛阿姨派了香菱来,说了一句话就走了,一面就急赶着旺儿媳妇先归去。这边凤姐与贾琏提起香菱已被薛阿姨开脸放在了薛蟠房里,谈笑了一番,二门上有人来讲贾赦在大书房叫贾琏,也不晓得是为了甚么事,当下也不谈笑了,又惊又惧地整衣穿鞋,赶紧往大书房里去。
只是贾政眼下却不得不替贾琏讳饰讳饰。
宝玉正想着归去给黛玉写信,听了这话就辞职了,跟着王夫人一同来到了上房,王夫人道:“行了,我也乏了,你归去吧。”宝玉因而往本身房里去,让袭人磨墨,晴雯铺笺,把黛玉的手札珍保重重地放在桌子一角,落座写起复书来。
宝玉早已一目十行地重新看到了尾,待瞥见上面有本身的名字,刚才的烦恼神采全然不见了,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挨在贾母身边说:“mm来信说姑爷的葬礼已经安设好了,只待过了年就往我们这边来,信上问家里的人都好呢!”
筹议安妥,管家就去回林河与林源了,当下他们便出门去测量地盘,选工匠建材,设想书院图纸去了。姑苏林家的长房几人见林河林源俄然又不走了,整天和黛玉的管家混在一起,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他们又恐怕那两家子也瞧上了林如海留下的产业,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一时又想不到甚么好体例来。
平儿趁这机遇就把利钱的事情回了凤姐。未几会儿,贾琏就返来了,一改之前的担忧,满脸都是忧色。他在扬州的费事,贾政都已经替他讳饰了,对府里和贾母宝玉只说林mm还要在姑苏守孝,过了年才来,又有黛玉新寄来的一封信作保护,是以也没人狐疑为甚么他本身先返来了。
正巧这时,凤姐进屋了,身后平儿教唆着几个婆子,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都摆了上来,见贾琏在炕上喝酒,她笑了笑,取过一个杯子本身斟了一杯喝了。平儿那么聪明聪明,早猜到他们伉俪两个久别相逢,必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因而带着丫头婆子都悄悄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