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引经据典,滚滚不断地讲了两个时候不足,直把贾琏听得脸都绿了,忙不迭地落荒而逃。谁知晚餐过后林墨又来寻贾琏,看那副模样,是要与他秉烛夜谈了。贾琏吓得连面也不敢露,把旺儿赶到内里传话道:
贾琏暗想:要想赚得林家的产业,还是得从黛玉身高低工夫才行。
酸腐墨客。贾琏在内心悄悄地骂了一句,撂下窗帘回车里歪着,内心百无聊赖。
第二天,贾琏也不去青楼了。他从早上开端就在林墨的身边左转右转,不是说些花街柳巷,胭脂粉头如何如何,就是讲些斗鸡跑马的兴趣。他猜想林墨不过是普通的豪门墨客,只要一动心跟他出去了,那么花消一些银子,设几个套子让他钻出来,就不愁拿捏不到姑苏林家,逼迫他们退出林如海的产业争夺。
管家领了号令,自去叫口齿聪明的小厮和伴计骑马往各处商店传话。
林墨面色如常,似有些许遗憾地说道:“既是身材有恙,那我他日再与贾家二爷参议学艺,请转述林墨慰劳之意。”
“孔子有言:‘孝子之丧亲也,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贾家二爷和我一同来为林伯父记念,行动举止都该当依礼而为,如何能感染花街柳巷那些乌烟瘴气的处所?何况,君子立德立言,该当谨慎修持心性,不成沉沦于酒色玩乐……”
到时候不管是姑苏林家,还是阿谁碍眼的林如海的老妾和管家,就都成不了甚么气候了。
上一世不但黛玉,连林如海也信赖了贾家,成果又落得了如何的了局!只是他想不到是,这一次他的算盘,必定要落空了。
贾琏信赖,黛玉一个娇养在府里不愁吃穿的小女孩,不成能晓得财物经济上的得失。只要本身找到机遇打出豪情牌,以贾府的亲情来安抚一个落空了双亲的孤女,再顺势接办林如海的遗产,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贾琏翻开车窗,看林墨正在不远处的前面和他带来的老仆同乘着一辆寒酸的牛车。行李被褥捆成两扎放在车板上,林墨在牛车的车辕上坐着,一手持着书卷,读得如痴如醉。
用亲情来算计一个孤女的产业,固然极其无耻,但是也极其有效。
黛玉与姨娘对着帐本儿,查点百般器物可有遗漏的处所。比如林如海收藏的各色珍玩古玩,宝贵的书画册本,另有路上要用的百般糊口用品,估计要装出十几辆车子来。另有丫头婆子小厮需用多少马车、路上的饮食留宿如何安排,都细心筹议了半宿。
黛玉与叶姨娘那边,正在筹议铺子的事情。明日便要送棺木回姑苏去,扬州城里各处的商店如何安排、如何安抚民气等等,都是必必要面面俱到的。详细的做法,实在管家已经拿出了章程,只等黛玉和叶姨娘过上一眼,点头同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