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神采变了变,俄然掩面哭道,“我晓得,小姑和其他房一样,从心底瞧不起我们呢,感觉我们二房丢林氏的脸。可谁不想有权有钱,光宗耀祖?说到底还是你三哥没本领,养不起你侄儿侄女,带累了族里……”
林清婉笑着安抚道:“三嫂多虑了,林全说的是脏东西,并不是说您,您何必对号入坐呢?”
林全当即蹦出来道:“三太太,请吧。”
三太太嘤嘤的哭着,将列祖列宗哭了一遍,总算是哭到了他们这一代,“现在我们两房就剩你们兄妹俩了,这满族也就我们两家靠近些,更要互帮合作才是。”
林全大声应了声“是”,尽是歹意的盯着三太太道:“主子这就下去叮咛,也让他们吃吃经验,别甚么脏的臭的东西都放出去。”
她挖苦的道:“若论对我们长房的忠心,只怕无人能比得过忠伯伯,当年但是他护着我父亲从火海里逃出去的。”
“三嫂说的不错,主宅是该清算了,”林清婉扭头对林全道:“本日是谁守门,拉下去打十大板,革他三个月的月钱,客人上门都不往里通报一声,要不是三嫂都快跑到内院里来,我都不晓得家中有客人来呢。”
“主子在说脏东西。”
林清婉幽幽一叹,“我亲兄弟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三嫂,你要见一见我亲兄弟不?”
“不能让林顺以你为傲,莫非还要拖累你的老父亲吗?”
林全的年纪比林江还大,都年近四十,儿子都快立室了,却还一事无成。
林清婉赏识了一下她的神采,就招手道:“本日另有很多事要忙,就不留三嫂用饭了,来人,送客!”
林清婉微微蹙眉,起家就要往外走,路过林全时脚步一顿,“你跟上来。”
族人们轰笑起来,纷繁劝三太太道:“老三家的,快归去吧,这族里早做了决定,长房现在是婉姐儿当家呢。”
三太太神采一僵,也冷下脸,“他小姑,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老忠伯年纪大了,还无能几年?莫非今后这庄子要交给他?”
“另有,你我隔着房头,这已经是第五服了,我亲哥在天上呢,不在三哥身上。往上数,我们林家庄都出自同一个祖宗,以是我扶贫怜弱,到了地下,信赖老祖宗不会怪我的。本年得了长房粮食的也不但要二韫家,难不成三嫂感觉他们都不该得吗?”林清婉嘲笑道:“三嫂,归去转告三哥一声,我们长房没有过继嗣子的筹算,让他不要再以长房正统的身份自居,不然二房的老祖宗真要来找他了。”
小院外,三太太正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挺足了胸膛往前冲,老忠伯气得神采涨红,却不敢碰她一下,只能连连后退。
三太太一噎,庚午之祸时她还没出世呢,但也传闻过当年的事,忍不住嘀咕道:“他如果不护着你爹,那不就得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