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泰颤声:“是儿子痴顽……”
贺泰手忙脚乱擦了眼泪,请罪道:“此事是儿子痴顽,让您烦心了,还请父亲再给儿子一个机遇,重新献上寿礼。”
齐王莫名有些烦躁:“以是这些年,我一言一行,无不以先太子为表率,连陛下都赞我有昭元太子遗风,可即便如此,他为何还迟迟不肯立太子?”
万一父亲手头那幅是假的……
齐王赶快领命,呈上他本来也筹办作为寿礼敬献的《玉台赋》。
幕僚:“那殿下是否事前晓得那是一幅假货?”
此时现在,都城颇负盛名的云来酒坊以内,杨钧也正端起酒杯,笑容满面地打趣:“恭喜贺郎君得封鲁国公,打从我熟谙你起,就感觉这一日迟早会到来,今后还请三公子多多关照,可不要嫌弃我商贾身份寒微!”
齐王再也没法棍骗本身说天子老爹只是一时心软,他忙召来亲信幕僚,开门见山就问:“依你看,陛下让大哥回京,是否与立太子有关?”
齐王正想出言讨情,就听天子道:“你是有错,错在受人蒙蔽,不知明辨是非,十一年前如此,十一年后还是如此。”
齐王在中间听得有些怔愣,心说方才大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如何三言两语又被指了差事?难不成献了幅假货,反倒另有功了?
齐王又朝弟弟卫王看去,却见卫王脸上也闪现出一丝茫然之色,明显一样不解。
……
贺融摇点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父亲册封,比我预感当中,还要快上很多。”
天子暗叹一声,晓得宗子这是被旧事吓坏,连胆量都给吓没了,便哈腰亲身扶他一把,还取出怀中手帕:“擦把脸,都入坐吧。”
贺泰:“儿子知错……”
孰料贺融面色淡淡,殊无半点对劲之色。
幕僚叹道:“殿下既然晓得,为何不说?”
贺泰接过帕子,受宠若惊。
贺泰呼吸短促,呆若木鸡,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又问齐王:“你这幅真迹,又是从那里淘弄来的?”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筵席将近序幕,贺泰并齐王卫王,三兄弟上前敬酒,天子扶着额头,带了三分醉意,摆摆手:“朕不堪酒力,心领了,你们自个儿喝吧。”
贺泰不敢拿些学问高深的书来充门面,在夺目的父亲面前,只会立马被看破,以是他老诚恳实道:“是一些山川纪行,另有郭璞的《水经》。”
那会是齐王的那一幅,还是本技艺里头这一幅?
天子嗯了一声:“既是如此,明日起,你就去工部办差吧。”
贺穆当时死力反对父亲拿《玉台赋》当寿礼,一是这幅手书整整花了五百两,一下子将家底全数掏空,二是这幅斥巨资采办的手书,尚不能包管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