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也笑道:“是,吾欲之甚少,惟君罢了。”
文姜好笑:“五殿下又如何晓得我一季多少衣裳?不过是随口谈笑, 用心逗你罢了。”
此言一出,立时引发轩然大波。
他的生母袁氏,被封为德妃,在后宫当中仅次于裴皇后。
而此时,对此事还毫不知情的贺融,正与贺秀、贺湛对坐而饮,只不过在场三人的心机都没有放在美酒上。
两日以后,贺融上表,请天子为社稷江山计,立皇宗子贺穆为太子。
贺湛点头笑道:“不消三哥叮咛的,这些我都与他说了。”
他挠挠头,又道:“另有,我很喜好你亲手做的杏仁甜露,这能算吗?”
贺融沉吟道:“后宫我们毕竟不好经常畴昔,我记得德妃畴前就喜好官方刺绣,转头我让文姜去筹办一些,送去给七郎,你也问问他,如果德妃有甚么需求,就与我们说。”
季凌心头一热,顺势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并不柔腻,因从小颠沛流浪,到了贺家以后,彼时贺家也并不余裕,文姜跟在贺融身边, 活计没少干,天然不成能如高门女子那般成日将手保养得柔滑细致,但季凌却觉对方手上通报而来的暖意,赛过人间柔夷万千。
贺融仿佛明白他的难堪处,不等他答复,就道:“你若跟着我上疏,二哥必会感觉连你也叛变了他,此次就由我伶仃先上吧。”
季凌有些宽裕,一时不知如何回好,反是文姜与贺湛更熟稔,知他性子不似自家郎君那般促狭, 便大风雅方道:“郎君让我陪季郎君出去走一走。”
相对于历代天子而言,嘉祐帝的后宫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这也是因为先帝新丧不久,普通新帝都不会在这类时候上赶着选妃充分后宫的。
文姜:“我这也是从三殿下那边学来的,殿下说,宠辱不惊,成败不惧,方是真豪杰本质,我当不了真豪杰,只求心安理得罢了。”
季凌笑道:“我也说不清,只晓得与你在一起,哪怕不说话,表情也分外安宁,这或许就是冥冥当中的缘分?你虽无倾城之貌,却有小巧心肠,我曾见你对朱紫也好,对殿下府中仆人也好,俱都一视同仁,不因身份而有所公允,这份开阔,能做到的人也未几。”
贺湛挥挥手:“去吧去吧!”
贺湛绝倒:“你可真风雅,一张饼还分我一半!”
七郎贺熙,现在也已年满十六,因为他的密王府还未建好,目前还住在原鲁王府内。
贺湛笑道:“如何?三哥这里穷得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了?”
“见过兴王殿下。”两人施礼道。
贺融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觉得我去大哥那儿,真是为了用饭的?”
季凌:“这就是小处见大聪明了,你再让我说多一些,我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