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李遂安来到,便都搁下棋局。
季凌喜道:“恰是!文姜曾随殿下前去洛州,当时我也在,日直打仗,不免扳谈几句,这才垂垂体味,文姜脾气暖和,为人操行都是没得说的,以是儿子特地过来拜见父母大人,但愿求娶文姜为妻。”
但她总算没健忘教养,并未尖叫或吼怒出声,而是望向季榕。
季凌原配姓张,是母亲张氏的远房侄女,几年前难产而亡,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季凌又一心扑在治河上,成日东奔西跑,不似那等爱好女色的世家后辈,几年来别说后妻了,连个房中人也没有,季家以家教严格著称,不兴给后辈塞侍妾那一套,故而季凌身边也就一向空荡荡的,张氏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几番旁敲侧击,现在终究比及儿子主动开口要求续弦,天然非常欣喜。
她见贺融重新到尾都没说话,心下不由有些绝望,但转念一想,桑葚宴上,总能找到机遇与对方伶仃说话的,届时再问也不迟。
门子瞧着对方马车精美,上头另有家属标记,也不敢怠慢,忙迎出来,便见车高低来一名面貌清秀的婢女,递上名帖。
领遭到老婆目光的季榕只好清清嗓子:“你是如何想的,为何要娶一名婢女?”
李遂安道:“以桑葚为名,可咏诗,可作赋,也可射箭打猎,宴会上的吃食,也多数是各家所出,每道食材里,都得有桑葚。”
她跟着管家来到花厅,公然瞥见贺融也在,两兄弟正鄙人棋,不是围棋,而是时下风行的琉璃樗蒲棋,两边棋子用红绿两色琉璃打形成草木形状,一方是梅,一方是竹,李遂安也有几副如许的棋子,但她倒是因为棋子都雅而特地网罗保藏的,现在高门女眷中很有如许一股高雅的风行民风,有些棋子还特地做成植物形状,憨态可掬。
“我们乃是义阳大长公主府的,特来拜见安王殿下。”
贺湛:我仿佛有些碍眼了?
季凌不得不打断母亲的话:“我已经成心中人了。”
季榕道:“大郎,你不是个促狭的性子,如何也学起你弟弟,来玩弄我们了?”
贺湛他们与李遂安先前出了些曲解,现在固然化兵戈为财宝,但相互也找不到甚么话题聊,李遂安倒是故意想聊,却碍于贺湛在场,没法多说,干脆起家告别拜别。
最直接的莫过于开门见山,问贺融“你要不要娶我”、“安王府还缺个王妃,你看我如何样”。
季凌谢过母亲:“儿子有事向双亲禀报,还请父亲也稍留半晌。”
季榕与张氏面面相觑,后者很快笑道:“是了, 妙娘归天也有几年,先前你说临时偶然,又要随三殿下去治河,我怕震惊你的悲伤事,也就没有催你,现在总算是想通了,别人家似你这等年纪,孩子早就两个三个不嫌多,我们季家虽不与平常百姓比拟,但你是长房宗子,总该将此事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