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冥空微微展开眼，嘴角动了下，艰巨地说道：“阿离，帮我下。”

他挣扎着坐起来，抱我在怀里，吻我脸上的泪痕，柔声哄我说：“不要哭。”

我羞恼，说：“我哪有。”原是辩驳他，可收回来的声音竟却娇柔非常，倒像是在和他撒娇。

我说：“无缘无端的如何能收你的东西？”

没想到事情是这模样，他母亲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

我说：“我三姐说你父亲搏斗了原渭河龙族，厥后被我们九大龙族围攻致死的，杀父大仇你不报？”

他惫懒恶棍的，又油腔滑调开起打趣，看来表情已经好转了。我也懒费口舌计算他的不端庄，只是奇特他说把我父王获咎了是甚么意义。

他眼眸的光彩暗淡了，蒙上一种颓废的伤感，无精打采道：“我如何会杀你，又哪有甚么杀父之仇。”

听了他的包管，我内心还是模糊有发急，把手抽了返来。

我挪过桂花装的玉色夹纱新枕头给他枕上，脱了他脚上穿的盘云五彩战靴，把杏子红绫被给他盖上，见他身上穿的单绿罗团花战袍被利刃割破了好几处，不知是经历了如何的一场恶斗，我查抄了一下，所幸身上并未有伤。向来传闻他本领高强，这会估计是耗损了大量元气，体力不支了罢了。

我想着三姐说的那些话，心头千丝万缕，打了一结又一结。

他发觉到我的非常，口气和缓了些，握住我的手，明白地说：“你不要怕我，我不饮龙血，不会伤害你的。”

闻声北冥空的声音衰弱在说：“是我。”翻身从我身高低去，倒一旁了。

我下床把雁鱼铜灯剔亮，披了外套，点了支蜡烛来，往床上一照，见北冥空直挺挺躺在那，闭着眼睛，神采惨白，床上还滚着一颗鸡子大小的金丹。

我们龙族正大张锣鼓追杀他，他倒躲进南海龙宫来了。三哥现领着兵在外巡查，北冥空受了重伤，还能混出去，倒真是有本事。

本来是这避尘珠，无怪他身上一尘不染。这颗避尘珠可比我二姐收到的那些礼品都要贵重。

无耻！可爱！

我想起小时候他曾要我给他母亲当女儿的事情，言语间感受获得他对他母亲是很体贴孝敬的。

他冲动起来，搂着我的腰，昂首把吻落在我的耳根上。我心头莫名悸动，忙忙缩颈低头，举手捂住他的唇，感遭到他嘴唇的柔嫩与炽热，我又心慌得不得了，就又把手松开了。

北冥空目光灼灼地凝睇我，过了有一会才答复我说：“我父亲霸道，称心恩仇，但行事磊落，是说一不二的男人。再说，和本身的女人都不能坦诚以对，活着另有甚么趣？你放心，我脾气随我父亲。”

我作势要掐他脖子，他避也不避闪，只是看着我，微浅笑着，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