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苏那一针,没有射死白隼,但却伤了它的爪子。“夜雨神针”愚笨而入,勾住筋骨,拔之不出。白隼即使通达,自行拔针亦有不能,它雄踞此岛,称王称霸,羊鹿狐兔望风而逃,但却没有任何生灵可觉得它消弭这个烦恼,这时受了笛声的吸引,对于吹笛的乐之扬也生出了好感,故而一扫傲气,探出爪子向他求救。
吹完一套曲子,乐之扬收笛止声,白隼也幡然落下,鹰目凝注过来,目光融融,已然不如先时的锋利。
老道看他一眼,笑道:“小子,你晓得这鸟儿的来源么?”乐之扬点头,席应真一捋髯毛,又问:“那你传闻过海东青吗?”
席应真目视火线,缓缓说道:“我当年游历辽东,见过的海东青都体格肥大,如许大的鸟儿,我活了七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是岛上风水所聚,天造地化,方才出了这一只异种。”
回想刚才的景象,乐之扬心神恍忽,呆呆望着白隼,只疑这只鸟儿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山精海魅,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喟说道:“鹰兄啊鹰兄,你干吗要杀死‘麻云’呢?要不是你,我们就能分开这里了。”
席应真也走出石洞,问道:“甚么事?”叶灵苏指着兔子,皱眉说:“我一出洞,就瞥见这些兔子。”乐之扬没好气道:“几只兔子,有甚么大不了的?叫这么大声,我还当你见了鬼呢!”
乐之扬看着金针,想起本身被张天意金针刺心、受尽折磨的旧事,顿时感同身受,点头说:“好,鹰兄,我帮你拔针,你可不要乱动。”说着缓缓上前,走到白隼身边。
“不对。”席应真摇了点头:“若要比快,谁也比不上‘飞影神剑’。”
乐之扬只觉头皮发炸,下认识握紧笛子,死死盯着白隼,心想:“这是甚么鬼东西,来无影去无踪,叶灵苏的金针也伤不了它?夜里不睡觉,飞到这儿来干甚么?”
白隼王顾摆布,沉默不答,乐之扬自发好笑,心想:“我真是一个傻子,跟这哑巴牲口说甚么废话?”正要转成分开,忽听咕咕连声,白隼左爪撑地,右爪颤巍巍地抬了起来。乐之扬只觉奇特,忽见爪上金光明灭,凑上去一瞧,一枚金针贯穿鹰爪,四周的皮肉也肿胀起来。
席应真故作不见,起家说道:“奕星剑和东岛的飞影神剑一样,都是出自前辈大剑客公羊羽的‘归藏剑’。这一起剑法暗合天赋易理,此中的学问非常高深,厥后习练的人虽也很多,登堂入室的却没有几个。公羊先生殁后,得其真传的也不过云殊大侠、‘西昆仑’梁萧、‘镜天’花镜圆和本派的了情、百哑两位祖师。云大侠当年抗击元军,嫌‘归藏剑’修炼不易,为了让更多人习练,取其神意,简而化之,创出了‘飞影神剑’。这一起剑法,练到绝顶处,飞影乱神,虚若梦幻,的确是一等一的短长。‘飞影神剑’比‘归藏剑’上手重易,但练到必然境地,会赶上重重停滞,如要更上一层,仍需精研易理,从本源高低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