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躺在铺上,想起本日之事,倒是久久不能入眠,一边是师父叮嘱,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少卷入江湖是非。一边是太湖水寨,一样救济百姓,却被人追杀,这‘血衣楼’又是何来源?甚么是武林纠葛?甚么是江湖恩仇?他不懂,但师父必然懂。不然为何陆封会对他恭敬。展转反侧,不得其果。便又拿出《玄阴九针》苦苦参详起来。他偶然卷入江湖争端,却不知,这个江湖,他已经踏了出去。
穿过阴暗的冷巷横街,很快便瞥见横街的绝顶一座三层小楼,碧瓦朱甍,丹楹刻桷,在这片低矮粗陋的房舍中特别夺目。楼旁的斜挑上三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扭捏。灯笼上三个大字‘斑斓阁’。
林思雨一听,感喟一声道:“这些之前都是叶师兄在打理的,自从前次叶师兄进京以后,大师伯便将这些都交于洛师兄了,也不知叶师兄好久返来,我但是好长时候没见他了。”说完以后难过若失。冷凌秋正要欣喜几句,这时只听得聂玲儿叫道:“你两个都说甚么呢,快来吃早餐啦。”
林思雨见冷凌秋不明以是,忙对他道:“这李伯便是这药铺的掌柜,昨日你返来时,他已睡下。此次太湖水患,他家首当其冲,屋子全被淹了,现在将儿子儿媳迁去乡间,他放心不下,要归去瞧瞧。”冷凌秋“哦”了一声,又问道:“这‘济安药铺’是我谷中财产么?”
冷凌秋见她神采仓猝,想必是真已安息,忙道:“事急从权,无需在礼,我本日受人之托,有手札一封交与掌柜。”说完拿出信封交于她。那女子接信一看,道:“他现在人在那边,可有受伤?”言词灼灼,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说完转头对那丫环道:“蓉儿,快告诉大寨主,说七哥有难,速派人救济。”冷凌秋见信已传达,松下一口气,便要起家告别。那女子见他要走,忙道:“此次多谢公子仗义互助,不知公子高姓,常婉今后必当厚报。”
是以一起行来,多数认得她俩,更是热忱号召不竭。聂玲儿和冷凌秋跟着她俩,见她们如此受人喜好,也倍感高傲。四人行至洛水船埠,只见那边已是人头攒动,另有人自发排起长队。林思雨对二人解释道:“我和师姐开端替人诊病时,便是走乡串户,一家家挨个儿去,厥后发明太湖实在太大,受灾抱病的乡亲太多,实在是走不过来,厥后师姐便想出个招儿,在这洛水船埠摆出一个诊位来,人们得知以后,便自发前来救治。”
聂玲儿见他神情焦心,便道:“师兄放心,我在此地等待便是,事有缓急,这个我懂的。”冷凌秋可贵见她当真模样,别有一番神韵。情不自禁地拍拍她额头,回身拜别,聂玲儿望着他矗立的背影,又摸摸本身额头,悄悄发明,他们都已渐渐长大,脸上不由染起一缕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