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幽俄然想起一事,问道:“比来见玲儿这丫头老是心神不宁,你可知她所谓何事?”林思雨轻叹道:“师父可曾忘了,玲儿师妹和我和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夏紫幽微微沉吟,讶然道:“这丫头莫非也有中意之人,可知是谁?”林思雨不敢瞒她,只得道:“便是聂师伯的门徒,冷凌秋冷师弟。”夏紫幽心中一颤:“怎会是他?从何时开端的?”林思雨道:“那年冷师弟对我们讲了本身出身,玲儿师妹见他出身不幸,每日郁郁寡欢,便想开导于他,缠着让冷师弟教她吹笛,光阴久了,便暗生情素,只是此次去太湖以后,才垂垂透暴露来。”
只听她道:“傻孩子,你与郕王之事,当我不知么?那日在徐州之时,他瞧你眼神,和顺中透着垂怜,这恍忽间的真情透露,能瞒住别人,但又怎能瞒过为师,你要晓得,师父也是女人。”说完眼神迷蒙,如同平湖笼纱,林思雨少有见着夏紫幽眼梢一闪而过的伤感,感喟道:“弟子也不知为何,我能够节制本身反面他说话,也能够节制眼睛不去看他,能够节制耳朵不听他的动静,但弟子节制不住心中所想,他的影子便像在弟子心中扎了根,渐渐的越长越大,弟子也没法按捺。”
松鹤阁内,沈啸风知那汪将军和林思雨有事要详谈,此事触及林思雨私事,不便过问,再见夏紫幽也不反对,和汪将军客气几句,便借端拜别。聂玲儿见他走远,拉着楚怀云进得阁中,那汪将军见她二人一个一个活泼开畅,一个端庄内敛,均是人间绝色,心中欢乐,只道此中一人便是林思雨,赶紧起家道:“鄙人汪瑛,不知哪位是林女人?”聂玲儿见他认得岔了,嘻嘻一笑道:“汪将军错了,林师姐还没来,我是她师妹聂玲儿,这位是她师姐楚怀云,我们二人听闻京中有人要寻我师姐,特来瞧瞧。”
百草阁乃玄香谷药材堆积之所。老远便闻得一股药草香气自阁中而来,堂中四周皆是药柜,中间一张方桌,桌后一张榉木藤椅。这藤椅曾以桐油沁润,淡淡的桐油香味异化浓烈的药材香气,使得这百草阁芳香芬芳,久闻不疲。
林思雨走进阁中,见夏紫幽已在藤椅上坐劣等她,忙上前施礼道:“师父,你可有事唤我?”夏紫幽见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冷傲灵动中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一指桌旁木凳,道:“坐下说话罢。”林思雨低头垂眉,依言坐下。又听夏紫幽道:“为师已有多时没好都雅你,本日一见,你到底是长大了,这谷中光阴闲淡,倒已忘了你早过落第之年。”林思雨忙道:“徒儿为师父收养,不敢多作它想,只愿毕生奉养师父膝下。”夏紫幽微微一笑,林思雨见惯她冷若霜雪之颜,本日可贵见她宛然一笑,倒是万般风情绕眉梢。心中惊奇:昔日未曾细看,师父本来也是这般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