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沉吟一二,起家上前,至才子身后,不远不近,礼敬却又有几分含混:“方才的飞腾部分,该当节拍紧促一些,方得显其高兴之情。”指尖游上琴弦,与她的小手如有若无地碰在一起,心中竟有几分悸动。
倾儿眸光转转瞧人,非常灵动:“王爷恕小女子多言,若我为绿绮,生而候之音,现在知音在,何不启琴音?”
乘车驱至桃林。为防她摔着,楚景湛俯身含笑:“失礼了。”
女子胭脂扫面,姣美若桃李,藕臂扣银镯,那人执手在旁,吴侬软语情深深。
女子敛袵席地而坐,白荑在琴弦上拂过,随即奏一曲妙音。似流水般清,异化莺燕啼叫声,转眼将人带入景象,那是一名女子在与丈夫分袂。忽地曲风一转,逐步铿锵有力,瞧,那是返来的丈夫,那是痴痴等待的老婆,他班师而归,她上前相迎,曲风透实在足十的高兴气味,一曲毕,余音尚在耳畔,惹得花瓣落。
倾儿一起上不言不语,只是颊染霞色没法忽视,却也非常顺服,未曾抵挡。楚景湛一手握倾儿柔荑,一手扶其柳腰,半抱着倾儿下了马车。桃林如世外瑶池,落英缤纷,泉水泠泠。遣去侍从,携绿绮与其择一处僻静之地,拂去青石板上些许花瓣,置绿绮于青石板上。
接过绿绮,交由婢子装点一二,方笑望其人:"便是随你罢。本王知一桃林,景观极美,且近山傍水,是个好地点。你若情愿,无妨一同前去奏这泠泠之音。
楚景湛微微怔然,不想此琴竟果然有人识出。如此奇女子,不但面貌倾城,乐理更是精通…倒是风趣。
倾儿听闻此言,不由几分欣喜。幼时妈妈请先生教六艺,琴棋书画诗酒花,独通琴,其他皆算不得精通。现在竟有机遇弹奏四大名琴之一绿绮,心下之意了然。
他饶有兴趣,点头附和:“的确如此。绿绮最大的特性便是通体呈黑,隐泛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此名曰绿绮。”说着,轻拂琴身,和顺如触碰敬爱之人普通。
点头算作同意,启口:“倾儿求之不得,谢王爷成全”抬手作姿:“王爷请。”表情蓦地大好,如遇知音,竟也添了几分迫不及待。笑意多了几丝滑头,伸手重挽她正作礼的如葱玉般的小手,疾步出了殿。
楚景湛微倚栏木,心下好笑,望着面前几分跃跃欲试的人儿:“倾儿为了这绿绮,竟是连冷都忘了。”
倾儿缓言柔声,道:“小女子鄙人,倒是献丑了。”
楚景湛垂眉深思,久久回味。斯须,淡然笑之,悄悄鼓掌:“珠落玉盘之才,配得绿绮妙音,怎会献丑?只是…”
微风引花香,良伴醉声里,倒是一句执子之手。
词数归期,旧情新叙在何时,欲将绿绮舒襟曲,流水高山付与谁。
不知是否是翻开了话闸的原因,竟弃了娇羞,反而有些镇静,思考半饷,倾儿偏头问:“只是暖厢不敷开阔,倒是分歧适绿绮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