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秦毫无兴趣地喝了口粥，咽下后道：“不必了，既然武惟扬要去，我天然该守在寨子中。”

苏北秦看着四儿，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四儿的头发，道：“我错了。”

武惟扬悄悄笑了笑，“既然是先生的好友，那便全须全尾交给先生罢。”

“你说有突厥马队在凉州和幽州四周出没？”苏北秦白净的指尖在舆图上滑过，这两个州向来驻守重兵，突厥不但不会在这里呈现，相反当会远远避开才是，如何有胆量呈现在四周。

桌上的笔墨纸砚被挪到一边，空出大半桌面来，此时正铺设着一张陈腐的舆图，舆图由羊皮所制，固然上头的墨迹有些都褪去了，整张舆图还是无缺无损的。

苏北秦叹了口气，道：“这已然在我才气以外，即便难过又能如何，摆布今后叫他们支出一样的代价便罢了，倒是你，与洛大人联络时把稳一些，免得扳连了洛大人。”

苏北秦对于武惟扬母族的事并不是那么清楚，也不想追根究底，便停下了这个话头，此时已至深夜，他倦怠地揉了揉眉心，武惟扬毫无讳饰地打了个呵欠，道：“突厥此番入侵反恰是没有我们的事了，先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好好歇息罢。”

“丞相的意义是？”苏北秦站直了身材，他气血虚亏，蓦地站直便一阵晕眩，武惟扬在他身侧，搂着他的腰扶了一扶，松开后道：“那老狐狸与那边干系可好得很，天然毫无表态了，可惜镇边将军徐之凯派人千里迢迢传来的动静，全做了一堆废纸。”

苏北秦微微一笑，“你感觉突厥何时会攻来？而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

他将一盅炖汤尽量轻柔地搁在桌上，但那磕碰的声响还是让苏北秦回过神来，四儿便翻开盅盖，小声道：“这是方才炖好的，先生喝了便早些睡吧。”

苏北秦将汤喝完了，四儿正要将汤端走，俄然想到甚么似的说：“在四儿看来，全部无人寨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但是老迈仿佛并不这么感觉。”

武惟扬分开不久以后，四儿谨慎翼翼地排闼出去，便见到苏北秦正盯着桌上的铜灯入迷。

四儿绝望地垂下头，喃喃道：“好不轻易本年秦汉大哥许我带着弓箭和他们一道去，我还想给先生打只狐狸来做个袖筒。”

他走到门口，手才握住门扣，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转头道：“对了，下回可别让你那好友爱似探亲似的上来了，这儿毕竟是匪寨，你也是我们抢来的师爷，如果叫他感觉这儿非常欢迎他，便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