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已尽数往前去，武惟扬还站在原地，苏北秦迷惑地问道：“你怎地不去？”

“这但是我最敬爱的马，先生这就骑走了，我可如此是好？”武惟扬委曲道。

那只野猪比苏北秦以往看到过的要大一上一倍，外相发亮，两颗向上曲折的獠牙看起来有些骇人，它远远地跑在其他植物的前面，离苏北秦的间隔越来越近，如果被它顶上一下，不死也得半残。黑马用蹄子拨弄着泥土，喘着粗气，显得有些不安，苏北秦的气味也有点不稳。

那匹马高大豪气，一身玄色的外相在晨光中带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四腿却奇特地似染了红色的鲜血，黑马配了一副银色的鞍饰，晨风拂过飒飒鬃毛，非常威风。苏北秦已是好久没有骑过马了，他走畴昔，抚摩着黑马和婉的鬃毛，动手便是健旺的肌理，想必是用邃密草料豢养的，看来武惟扬对储备的计谋物质倒是一点也鄙吝。

除了吼怒的风声，耳边便尽是武惟扬决计抬高的带着一丝镇静的沉重呼吸声，武惟扬微微弓起家子，嘴唇恰好贴在苏北秦的耳边，和兜帽边上的绒毛一同刮蹭着苏北秦的耳廓，那是一种如有似无奥妙的温度，即便整张脸都因北风冻得麻痹，他的耳朵却在火辣辣地发烫。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苏北秦便被外头的声响吵醒了，四儿端了热水出去奉侍他洗漱，待到他洗漱结束出帐篷时，世人已备好马匹带足粮食筹办解缆，四儿同苏北秦道了别，便兴高采烈地去找秦汉了。

出了山谷便是一片广袤的树林，武惟扬明显很熟谙此处的地形，扯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哼着不着名的小曲在林中闲庭信步。

苏北秦当即松了手，离弦的箭带着一声锋利的吼怒没入野猪的眉心，它身形一歪重重地撞到树上，四肢抽搐了一会儿才死去。

苏北秦黑沉的瞳孔微微一转，冷酷道：“你这寨子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那里来的小娘子，再者说，苏某的才气与寨主大人相差甚远，即便是有小娘子，也是冲着寨主大人来的。”

世人当即一阵轰笑，另一人打趣道：“那小娘子必然是在老迈和师爷当当选一个，哪轮获得你，不过我瞧着小娘子仿佛更中意师爷，昨个儿我看她在师爷的帐篷中待了好一阵子。”

“那便有我来教北秦罢。”即便没有转头，苏北秦也能设想出此时他的唇边必然是带着轻浮的笑容。

武惟扬不满地抓了抓后脑勺，不耐道：“本来想借机送先生一小我情，既然先生不支付，我也不自讨无趣了。”

“北秦好箭法。”武惟扬笑道。

许是过分严峻，苏北秦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松了手，将双手拢在袖中，淡淡道：“那里，是惟扬教的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