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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开完锁刚要走，就被武惟扬叫住道：“对了，四儿，你前次跟我说苏先生是因为甚么启事被放逐来着，我给忘了，你再给我说一遍。”

苏北秦灵敏地发觉道武惟扬的窜改，若说他之前只是语气讽刺，现下倒是到了生硬冷峻的境地。此人喜怒无常，前一会儿还是嘻嘻哈哈，转眼便冷酷了起来，叫苏北秦更加揣摩不透。

因为耐久带着桎梏的原因，手腕上的皮肤早已蹭破，还固结了一圈紫红色的淤血，幸而时候长远，苏北秦已然麻痹，并未感觉有甚么痛苦，只是将衣袖往下拉了一些，遮停止段上的伤痕。

他扬声喊了两句，从门外跑进一个少年来，看年纪约莫只要十五六岁，长的挺机警，跑到苏北秦面前，从袖中摸出一根铁丝，三两下就把桎梏的锁眼给捅开了。

“多谢小兄弟。”苏北秦点头谢过

“多谢。”苏北秦轻声道。

“苏先生，跟我走罢。”四儿都不敢再去看武惟扬，他明显也想快些分开这里，语气里有些孔殷。

苏北秦到底是个文弱的墨客，真要动起手来，他必定敌不过武惟扬，何况押送他的官差醒来后找不见他，怕是早当他“病死”途中了，约莫现下也已经出发归去了，他没有路引，即便到了琼州，也没法证明本身的身份。

这厢苏北秦倒是揣摩不透武惟扬将他劫来此处的企图，因此只是静观其变。

四儿皱着眉头，更忧?了，“苏先生说的也是，不过无人寨也没甚么不好的，师爷是个轻松的活计，平时尽管琐事就行了，寨子里的人都想干，但是老迈非要找个有学问的，千挑万挑地挑上你，成果你还不乐意。”

说罢还向着苏北秦拱手以示敬意，仿佛方才对苏北秦言语挖苦的人不是他一样，何如苏北秦对他的印象还逗留在方才连讽带刺的阶段，因此只是扯出一个客气的笑容来。

武惟扬总算坐起来正色道：“我这寨子里都是些山野鄙夫，斗大的字不识半个，平时寨子里的支出支出等等之类的事也没个心细的人管，这不传闻从长安来了个学问不凡的人，以是半道就把苏先生请来了，我看苏先生也是个利落人，此后就在此住下吧，武或人绝对不会虐待你的。”

苏北秦沉默半晌，刚才叹了一口气道：“多谢武君美意，只是北秦理应前去琼州，等候主高低一步发落，不能在此逗留。”

武惟扬两只脚都搭上了矮凳，几近呈半躺的姿式，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苏北秦道：“你今后就是我的师爷了。”

武惟扬闻言收起面上熟络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目叫他在此时看起来犹为严厉，他嗤笑了两声，道：“等待主上发落？等着他发来赦旨，说冤枉了苏先生，官复原职，你便能够乐呵呵地回到长安持续做你的御史？哼，那我便奉告你，只怕你等一辈子，都等不来那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