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在轻咳一声,道:“估摸着明日上午就会达到钦州的鸿沟,详细有多少人马还不甚清楚,估摸着很多于七八千人,看来唐书林是把这几年积累的老底都拿出来了。”
武惟扬摸了摸下巴,圆润的眼中尽是滑头,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变守为攻了。”
四儿只得苦着脸点点头,眼巴巴地目送苏北秦拜别,苏北秦便跟着殷不在又去唤了庄楚,这才下山坐进早已筹办好的马车中向着火线阵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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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好歹是我叔叔,”武惟扬勾起一抹轻视的笑容,“应当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的境地,如果硬要从这两条路当选一条路,必定是挑选官道来走,现下天下大乱,官府已然不作为,因此官道上镇守的官兵早已撤去,他大能够带着军队大大咧咧地一起走进钦州,但是倘若他在官道上走,这沿路好几段都是夹在高山当中,我们在高山上设防,估计无能掉他一两千人,不过他别的的人马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冲上来与我们掠取高地,胜率还是很大的。”
苏北秦那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手指在两条线路之间来回敲击了两下,昂首问武惟扬道:“你感觉他们会从哪条路过来?”
苏北秦被庄楚那双仿佛看破统统的眸子盯得怔了怔,迷惑问道:“北秦入了甚么局?”
武惟扬便从太师椅上坐起来,就着坐姿搂住苏北秦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猫儿似地蹭了蹭,“我怎会放过让北秦目睹我英姿的机遇。”
庄楚点点头道:“他为人过于莽撞,急功近利,这就是他当年败在你父亲手上的启事。”
庄楚翘着二郎腿含含混糊地哼完一首小曲,饮了一口茶水,见苏北秦还兀自深思着,便拍了拍苏北秦的手背,道:“直接点破反而无甚意义,我只问你,你见过武惟扬对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好过?”
苏北秦翻开门帘出来的时候,武惟扬正在看舆图,铁盔被放到一旁的桌上,他身着一袭铠甲,银光闪闪的甲片带着一缕遣散不去的寒气,他本来有些稚气的脸此时豪气实足,仿佛从一个嬉皮笑容的痞子变成了一个成熟慎重的青年。
苏北秦愈发苍茫了,他那双乌黑的眸子在阳光的晖映下显得淡了很多,他的面貌本就俊美,现在垂着头带着一丝苍茫时的眼神倒真有些令人顾恤了,他悄悄蹙起眉头,还是没有猜透庄楚话里的意义。
武惟扬四肢大敞摊在椅子上,有气有力道:“会从两条路一起过来。”
庄楚天然带上了他那把玄色的茶壶,他没事的时候就喜好摩沙茶壶的边沿,因此那把不知是何材质的茶壶竟黑的发亮,“老朽也是沾了你的福分,若没有你,武惟扬大抵只会给老朽赶一辆牛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