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朗享一世繁华之福,高寿宁静而去,这是喜丧。朝中诸臣记念不断,梅振衣身穿孝服一一欢迎回谢。宫中传旨抚恤,加恩陪葬乾陵。
善恐惧笑着点头道:“她不是跟着贫僧来,而是追着运气之匙而来,现在天国圣物已交给梅真人,没有贫僧甚么事了。梅真人若愿去大秦寺进香,请自便,贫僧不会作陪。”
梅振衣:“旁观人间与切身经历毕竟分歧,待行儿回芜州后,该给他请个发蒙先生。”
梅振衣摆手道:“不必轰她,也不必请她出去,她既在门外呼我之名,我与国师就去门外与她说话,尔等不必理睬了。”
梅振衣入家门,来到南鲁公府后院,见到父亲俯身膜拜:“不孝儿振衣。给父亲大人叩首。”梅应行一见父亲行大礼,也跪下来叩首道:“孙儿应行,给爷爷叩首了。”
梅应行一出昆仑瑶池,见到了梅家很多亲人,谁都很喜好他,却没有大神通野趣陪他戏耍,紧接着就见证人间生离死别事,也常常皱着小眉头思考,有了很多未解地迷惑。
梅孝朗一俯身,把梅应行拉起来抱在膝上:“这是我的长孙行儿吧?前几年张果奉告我喜信,明天终究见着了,让爷爷好都雅看。”
“行儿生在蛮荒,却未识蛮荒凶恶,自小精怪修士见很多,却未历人间痛苦。”知焰也以神念暗道。
三个月后,有一名客人上门记念梅孝朗,管家非常冲动,小跑到后堂通报,因为来的人身份很高贵,是国师善恐惧。梅振衣暗叹一声:“终究来了!”
梅振衣答道:“你还不明白众生为何意,天年是何指,一世应何求?也未经历过人间的存亡拜别,一世超然谈何轻易,求超脱之道,也要在苦海中经历循环、等观众生。”
如果换小我的话就算落入泥水中,这么大的打击力也早就摔得筋断骨折了,但梅应行自幼被父亲用各种灵丹灵药洗练筋骨,还用内劲巡行之法帮他健旺炉鼎,筋骨固执远胜于浅显孩子。饶是如此,他也是满身酸痛面前金星乱冒。半天都爬不起来,趴在那边一抬头就想哭叫。
梅振衣:“说对了,为父就是要给你一个经验,叨教你从塔上落下之时,心中可有惊惧与悔意?”
说来人是高朋吧,又不请人进门,说不是高朋吧,梅振衣还要出门亲见?仆人一头雾水地走了。梅振衣朝善恐惧道:“那位加百利女人是跟着你来的,老国师有兴趣随我去一趟大秦寺给阿罗诃进香吗?”
李隆基没再对峙,下旨加封梅振衣为“三山弘道正一真人”,赐金百两,并在宫中召见了他。
南鲁公归六合前一天,远在洛阳的三子梅振宇也接到兄长的家书赶回。梅振衣身为宗子,梅应行身为长房长孙,领着家中后辈为白叟家守孝。所谓长孙并不是指年纪最大的孙子,而是指嫡宗子的嫡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