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珑循希冀去，夜空东面，有三颗星一字排开，别离是心宿太子星，心宿天王星和心宿庶子星。相较而言，眼下固然是太子星光芒最盛，但光芒中模糊现青白之色；庶子星光芒温和；天王星光芒最弱……

灵犀站起来，细瞅他们两人神采，笑道：“你们被吓着了？放心吧，我出世时，华曒水君就曾为我占过一卦，说我此生自有清闲福，是上等命格，百秽不侵，不会有事的。”

墨珑点头，且不解他为何这般操之过急。

莫姬却不肯再奉告她：“你不是草木之人，这体例我能用但你不能用。再说，你不是决定归去找你姐姐了么？”

东里长压抑着欢乐，低低道：“你也瞥见了！天王星别名大火星，眼下火光复起，玄狐一族答复有望。我们该回青丘了！”

“你另有别的事儿？”墨珑在旁已细察她好久，微微挑眉问道，“还是舍不得走？”

“上回你说太子星光芒日微，我看着，还是挺亮。”墨珑斜睇东里长。

灵犀难堪地点点头：“是啊。”

灵犀看了看他，想了半晌，低头咬咬嘴唇：“……对，那我还是归去找我姐姐吧。”

墨珑睡得浅，闻声几声悄悄地压抑的咳嗽声往外头去，展开眼，正瞥见东里长佝偻的背影转过门去。

他本身不看，递给东里长。

“血咒未除，封印不解，如何回得去。”

墨珑复看向天王星，依言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等等！是不是有红光闪过？”

灵犀怔了一下，艰巨对莫姬道：“那……你要谨慎呀！别被他们发觉了。”

“上头可说了，营谋用度，不须妄为。”东里长重重道。

烛火昏黄，不弘远殿中传来诵经声，那是和尚们的早课。东里长沿着廊下徐行而行，听着《大悲咒》，再听到《药师灌顶真言》，再听到《心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阔别倒置胡想……”

“您老心眼子也太多了，我……”

墨珑猜疑地盯着她，总感觉不对劲：“当真？”

她这话倒也有理，墨珑沉吟半晌：“你筹算如何出来？”

“抽签的。你连这个都没见过？”

东里长没好气：“跟着我做甚么？”

这边，灵犀已豁然明白，拍掌欢愉道，“我所带的钱分身都没了，可不就是破财么？这签还挺灵的。”她在蒲团上跪下来，朝佛像拜了拜，口中喃喃而语，虔诚得很。

环顾世人，灵犀方才认识到之前话说出口，估摸着现下不走恐怕会惹人狐疑，只得道：“那……我就此告别！”

“我去帮你。”夏侯风忙道。

“少东拉西扯，我奉告你……”东里长竖起一根手指头，表示他往天上看——水洗过般的夜空，月明星灿，比常日还要亮上几分。

灵犀本来还等着他们筹议主张，内心便有点焦急。拽了拽墨珑的衣袖，把他身子扯得歪下来，才趴肩上小声问：“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