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对这些过于陈腐的和尚却不屑一顾,“越兄此言差矣,即便修了佛像金身又如何?一己之愿达成,对百姓何利?说他为豪杰,却有些言过实在!”他俄然省起慧净也是和尚,不由有些难堪,谁知慧净并不活力,只是笑而不语。
问心剑《女帝》
“呵呵,前人有青梅煮酒论豪杰,我等三人本日饮茶,也不成闲着,不如也来枉论一番豪杰如何?”越起炎建议道。
“冯兄此言正合我心,此处固然喧闹,但庙后却甚是清幽。小弟平时和方丈也有些友情,不如去叨扰他一番,不知冯兄意下如何?”越起炎用咨询的目光看着风无痕。
越起炎大喜,连声叮咛一个侍从出来筹办,本身客客气气地请风无痕先行,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朝净缘寺后殿走去。至于一众侍从,则还是相互隔着一段间隔,各自猜想着主子的情意,毕竟他们都晓得主子很少主动兜搭陌生人。
“就依越兄所言。”风无痕只觉背上被陈令诚拧了一记,耳边传来了故乡伙悄悄的话语声,“喂,人家但是素不了解的,那几个侍从可不是庸手,谨慎点!”风无痕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背后,微微作了个放心的手势,随后笑容可掬地对越起炎道,“还请越兄带路。”
风无痕身后代人尽皆变色,这和尚只不过家有薄财罢了,竟然敢如此慢待朝廷命官,的确是胆小至极。风无痕心中惊奇,但面色却笑意盈盈,“鄙人对世事所知甚少,倒让方丈见笑了。”
风无痕倒是很想弄明白越起炎的情意,当然不会回绝。那越起炎见状,第一个举起茶杯道:“既然论豪杰,就不但只是武力。小弟鄙人,也熟谙那么一名。南海普叶禅师,他自年青时就发弘愿为本身寺中的观世音菩萨重塑金身,为此不吝行遍天下,受尽冷眼。其人又不晓得攀附权贵,富朱紫家那边看他衣衫褴褛,也不放他出来化缘,是以平常和尚花十年便可完成的事,他竟然用了足足三十年,终究筹够了银两。”
慧净微微点头,“林将军之事,小僧也曾传闻过,确切乃我朝第一名将。不过他既然领得是朝廷俸禄,为国尽忠也是该当。临时看在百姓交口奖饰的份上,算他一个豪杰。”
两边都带了很多从人,这么一来,本来宽广的殿前便显得有些拥堵。那公子明显也是非富即贵之流,几个侍从对这群外埠打扮的人都有些敌意。徐春书几人更是如临大敌,谨慎地护在了风无痕面前。
“阿弥陀佛,越公子明天如何有如此雅兴?”一个身着僧袍,年纪却最多不过三十的和尚合十施礼道。
越起炎点头道:“倘若仅仅如此,普叶禅师天然算不上是豪杰,但他在募得银两回程途中,恰逢山西大旱,他见哀鸿遍野,无数幼儿嗷嗷待哺,无数流民背井离乡,因此竟将那募得的十万两银票尽数捐了出去,本身也以那点平时用来自救的医术救人。最后积劳成疾,竟然半途逝去,所发的弘愿没有完成,百姓却供了他的长生牌位,如此人物,怎不是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