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一片无垠的碧绿，草青花繁，牛羊散落其间，是本来蒙前人不让莲花来的处所。

侯显递过缰绳：“要不叫白雪？”

背靠碧绿的湖水，是一大片石榴林。漠北春迟，六月里石榴正在着花，一片红彤彤的云蒸霞蔚，瑰丽胜似戈壁的朝霞，却更多了津润和朝气。

“但是你有伤……”

莲花一惊：“你去那里？”一急没有叫王爷。

莲花有些头晕，朱棣说的这些“人缘”“无常”“当下”不错是佛门大义，但是连起来仿佛意义不对……

“好！真好！我的小黑恰好作伴儿。骑上尝尝吧？” 马三宝很欢畅。

“是。给父王和家母”。莲花看出燕王有些不解，解释道：“父王是寄父。”

话一出口就有些悔怨，这问得象监督事情又像刺探谍报。

天朝的人，实在太聪明了！

朱棣又听到王爷的称呼，皱了皱眉，看看莲花清澈的双眸，叹口气，柔声答道：“好”。

“奴儿干卫？是在脑温江，忽剌温河和斡朵怜一带吗？传闻是前年才设的？”莲花有些猎奇。

朱棣一怔：“不错，惟佛之为教也，劝臣以忠，劝子以孝，劝国以治，劝家以和。或许女真人能被佛祖教养，去些蛮横杀气，好好糊口。”思考了一下：“寺院能够叫做永宁寺”。

莲花不敢接言，岔开话题：“传闻女真人勇猛，是吗？”

朱棣打断莲花的抗议，笑得还是漫不经心，说得还是那么霸道不容置疑：“宜宁，你不消管那么多，和之前一样就好了。我明天带雄师解缆，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返来。马三宝带二百个兵士在这里陪你，我们再一起回大宁府。”

莲花吃紧移开目光，调转了马头。小雪不解地摇着马首，小步来往路奔去。

“王爷此次但是破财了。” 马三宝开着打趣。

“白雪……”莲花一怔，影象如潮流涌出：他跨着白雪，矗立等待在官道中间；他骑着白雪，在路旁依依目送；白雪嘶鸣，如他千百遍的哀告：不要去！不要去！

朱棣伸头看看案上的函件，笑道：“就两封？”

莲花心中打动，那但是蒙前人，是天朝的仇敌。燕王这个做法，不顾本身费事，竟是一样善待。

“刺探的标兵已经返来，兀良哈秃城是个粗陋的孤城，守兵不过三千多，除了孛儿只，只要哈剌兀一个大将。没事的。”

幸亏燕王并未在乎，点点头道：“明天都结束了。蒙古兵大多是阿鲁台部和马哈木部的，只要回了部落，会好好糊口。我派亲兵送了我的信给这两个部落的族长，名单列在上面，说清楚了如果再在疆场上碰到这些人的话，对他们就不再客气。另有很多不肯意归去想留下来的，已经编了队，班师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