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南军大营里静悄悄的,只要守夜的标兵轻手重脚地巡查巡查,营帐中将士们睡得正香。
李景隆气得不轻,一摆手:“都归去睡觉!”
连绵不断的南虎帐帐覆盖了北平东南正南和西南过半方向的空中,一望无尽。不过受地形限定,即便是最宽广的永定门,攻城的人马一字排开只能冲过来约一万多人,前面的南军列好了阵型等着轮候。一个个方阵相连,竟不知有多少。
本日气候不好,满眼阴霾,沉沉的黑云压在头顶。而南军簇拥而来的人马,比黑云还要沉重,密密麻麻地如雨前繁忙焦心的蚂蚁,多,并且快。大家手持巨盾,自头顶粉饰得严严实实。
终究,瞿郁瞿陶率先上了城楼。二人举起长刀一阵猛砍,城墙上的燕军顷刻倒了一片,南军趁机爬上了一百多人,城楼上一片混战。
强弩的能力远比弓箭大,嘎拉啦一阵阵扳机拉过,嗖嗖嗖震天响声中迅猛地蹿出,直接击倒乃至穿透盾牌,南军的冲锋人群顿时倒了一片。
李景隆的心,也似这厚厚的层冰一样,拔凉拔凉。
南军偃旗息鼓地回了营,瞿能劝道:“大将军,明日不成与燕军多做胶葛,直接强攻就是。我军兵力数十倍于燕军,即便伤亡大一点,城池定能拿下”。
安然见钢弩短长,仓猝侧让几步,避开了守城弩的射程。抬头望去,瞿郁瞿陶已经快到城楼,安然大呼:“快!快!”催促着梯上的南军一窝蜂地往上急爬。城楼上的长枪手刀斧手被南军的箭雨压住,竟然没法推倒云梯。
但是北平的城墙极其安稳,石头砸上去没甚么反应。并且北高山处平原,石头甚是难找,陈晖带人搜了一天一夜也就这么多,估计一个时候都不敷用的。陈晖看着,不由得有些焦心。
卯时,晴空万里,晨光微露。雄师列好了阵型,缓缓往永定门进发。
李景隆承诺着,各自回了营房。征虏大将军悄悄下了决计,明日必然策动强攻!
步队实在过分庞大,过卢沟桥整整过了一天。最后一只人马过了桥达到北平城外时,先头军队早已扎好营帐,开端埋锅灶饭。四周升起袅袅的炊烟。
“喀拉“一声,南军的一台发石车被燕军巨石击中,坍塌在地,如一头被猎人击毙的巨兽没有了声气。接二连三地又不竭有南军的发石车倒下。城墙上的望楼居高临下,瞭望南军的一举一动极其清楚。徐英批示着发石车的打击,比南军这只能望墙上扔石头,上风较着很多。
瞿能一挥手,身后的战鼓咚咚咚敲响,劈面的燕军也同时擂起战鼓。鼓声阵阵中,两员大将顿时战作一团。两边军士一起摇旗号令,南军胜在人多,北军倒是嗓门大,一时鼓噪不歇,声震山野。
曹国公李景隆带领雄师奔袭至此,做好了一场恶战的筹办,浮桥用的木桩已命辎重营筹办了,筹算强行渡河,大队压进。没想到桥上静悄悄的,一个燕军守兵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