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天抢地的哀嚎震回了兮夜神游天外的思路,幽幽月光下,阿绫叉着腿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想着在云锦宫的点点滴滴,百年的委曲倾闸而出。
丑?竟然敢说我丑。阿绫一怒之下跳出了杂物堆,黄杨天梭摔在地上,收回一声清响。
兮夜轻咳一声,莹白的玉颜染了一丝红晕。
借着酒劲儿,阿绫的话愈发没完没。兮夜哑然,存了万年的佳酿就这么被她糟蹋了,想他辰央上神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般聒噪又粗鄙的仙子。算了,且由着她说吧,总好过盯着他看,一想到那目光、那声音,兮夜顿觉浑身不安闲。
“感谢。”阿绫不客气地从兮夜手中抢过水灵灵的大仙桃,没错,就是用抢的,这还不算,在她三下五除二将大仙桃处理掉以后还扯着舌头舔舔嘴儿,不客气地问道“有喝的么?渴了。”
憋了几百年,今晚可算来了一个活物,阿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只听她絮干脆叨说得努力,摇身一变成了人间的老夫子,满口的天下大道。
若到情深处,朽木亦可雕。
望月当窗织,一梦系青丝。
阿绫嫌弃道:“别白搭力量了,就你这程度,再练上千八百年也赶不上织女姐姐。更何况,织女姐姐她喜好放牛的,不喜好织布的,你说你学这个,不是和她抢买卖么。我说阿谁谁?”
糟糕,被发明了,阿绫在内心暗叫不好,从速朝深处缩了缩。
唔,这一觉睡得可真香,估摸着少说也有几百年。她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打量起这位访客。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竟然是一个男人,她用力揉揉双眼,还真是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处所织布,阿绫对此嗤之以鼻。算了算了,千年里可贵来小我,她就勉为其难地再看一眼吧。
兮夜额角青筋直跳,神采越来越黑。六界当中那个不知,辰央上神兮夜最喜清净,也就面前这主儿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獗,当真是不知者恐惧。兮夜非常头痛,揉了揉额角,一声感喟,翻出一颗桃子扔给阿绫,想堵上她的嘴。
如此匪贼行动,即使是一贯淡然的兮夜也蹙起了剑眉,然后还是莫名其妙地递了一壶酒给她。阿绫风雅地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然后用袖子抹抹嘴,又开端她的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