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然看自家儿子哪哪都好，还常常闭眼吹他全厂最俊最优良。

知子莫若母。

戴立军重新躺下，长叹一口气：“也不知上辈子做了甚么孽，生出这么个孽障！”

戴誉甩甩手，笑嘻嘻地拿过算盘，在上面噼里啪啦一通划拉，半晌后揭示给她：“是这个数吧？日子过得还挺精打细算的……”

钱二虎是从戴家小院出来的，见到戴誉，蹭蹭几步就跑了过来。

二虎持续道：“他这一受伤，修配社那边就直接撂挑子了，我爸让我去顶几天。可我给自行车打个气还行，哪会修车啊！”

戴誉为了后背袋子干活便利，穿戴戴立军的旧衣服，又脏又破。

正要进门催促呢，就见他戴哥体面子面地走了出来。

主动将粮食扛到本身肩上，钱二虎急道：“戴哥，我正有事找你帮手呢！”

“铺子里也不洁净，你这身衣服恰好，不消换！”

戴立军晚餐的时候就着烧鸡喝了点小酒，本来就有点上火，被她闹得更睡不着了。

“不是你说的去修配社吗？”戴誉斜眼瞟他。

戴母存眷的重点刹时被转移，提大声音道：“厂长儿子请你用饭？他为啥请你用饭？”

倒也不至于……

没理睬前面的喊声，进屋捯饬去了。

“如果能考上大学，凭我儿子这边幅，别说苏小婉了，就是厂长市长省长家的令媛也娶得！”

“我是他亲爹能不盼着他好吗？当初给他找了那么多事情，哪一个不好？”戴立军急了，掰动手指头给老婆数，“当初那工会做事的事情多安逸，他嫌整天开会没意义，拒了。我按照他的兴趣给找了电影放映员的事情，都跟电影发行站齐站长说好了，这小子嫌弃常常下乡太辛苦，又给拒了。前面那些我更懒得说，因为给他找事情我都搭出来多少情面了！”

戴母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辩驳的话，算是默许了丈夫的安排。

欲言又止……

这天，他遵循戴母叮咛去粮店买了二十斤白面，回家的路上就碰到钱二虎了。

已经憋了一早晨的戴母，一见丈夫主动问起，竹筒倒豆子似地将下午的事说了。

“我说这小子如何俄然跟我探听厂里招工的事呢，之前让他上班跟要他的命似的。”

戴母一听，从速坐起来，推着他问：“你说咱儿子到底是想上班还是想考大学啊？我都快被他弄胡涂了。”

戴母手中的铅笔头啪地打在他手背上，佯怒道：“一返来就拆台！我又得重算！”

他家老头子太贼了。

无事可做，闲极无聊。

见戴誉点头，二虎将面袋子颠了两下，从速道：“戴哥你帮手去顶几天呗？我家老头子说了，就信赖你的技术！这几天也不给你开人为了，修车赚的钱，刨去质料费，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