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够想到,一个初出茅庐整日喝酒的荡子,与隐苍门掌门兼反朝九十九派总掌门,孰强孰弱。
“你本身做的事,本身内心清楚!”
李妙空又走出酒馆,他的眉头紧皱着,来到世人中间。
这一句出口,却又是一阵沉默了。
“你?是你?”那女子惊奇道。
萧念雪提着剑,来到一个斑斓的湖畔,便是美丽无双的西子湖。
李妙空点了点头,又挑眉问道:“你们陪他去送命?”
那女子俄然羞红了脸,牙齿抵着下唇,转过甚去,垂首而语。
“吱呀——”
“这……说得甚么话?”郭断刚有些微怒,背了十一年的铁锅上,震下一些乌黑的锅底灰,洒在红色的雪地中,不久又被簌簌的雪花埋没。
他结结巴巴道:“江湖之……人,哪个不……不是舍生取义?我们虽隐退多年,这个事理如何能不……不懂?”
有诗云,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
计于珠缓缓吐出一口气,在铺天盖地的雪中化作一缕白烟。
几人的表情,现在都沉重起来,好像这漫天的飞雪,落于空中,一落便不起。
这是毫无牵挂的一战,仿佛是草原上的狮子与马。
这时,一贯以鄙陋著称的老三却出来打圆场,他笑道:“二位别吵。”
太阳出来半个,残剩半个被层云遮着,这临安城的白丝锦衣也仿佛是被编织到了头,在慵懒的光下晶晶点点闪了起来。
“不是我杀的,不过也差未几。”萧念雪道。
面前是一个完整陌生却很斑斓的面庞,美的不食人间炊火。
老迈紧接道:“你们三个大侠不问世事多年,也无所谓,但我们万兽庄一贯义字抢先,却怎麼能落这个坏名声?”
脖上留下一道悄悄的划痕,有淡淡血迹排泄,不过刚抿出肌肤,就看不到了。
雪地中,缓缓行走着一头熊,一匹狼,和一条蛇。踩过的足迹被漫天的雪覆盖,再也看不到几人的足迹。
老迈道:“总之,给我们几人备几坛上好的酒便是了。至于我们来喝,还是你们去送,再说吧……”
“谁?”
老三笑道:“我们万兽庄的本领,你们没见过的也多了。我年老是头熊,我是条蛇,而我二哥……倒是一匹狼!”
李妙空仍然皱着眉头,笑道:“你是御赐金算盘计于珠,你的内心天然是比我还要清楚的。”
这个声音,好像一个抽泣中的少女,在与他的郎君说悄悄话普通,带着一丝委曲,一丝哀伤,让人听后非常心疼。
可他厥后怎麼也想不起那粉衣舞女的模样了。
向来不说话的老二,终究抿了抿嘴唇,说出了李妙空三人半年来,听到过的第一句话:
一个黄莺儿般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这一个字不知有多少的魅力,竟让萧念雪的心微微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