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我这一辈子不易啊!”两杯酒下肚,他的话多了起来。
“小烨,这是你老张婶,没见过吧。”老张叔用筷子指指身边的老婆。老张婶浑厚地对爸爸笑了笑,说:“我和老张结婚两年啦。”
老张叔俄然抬开端盯着柳烨说:“小烨,记着,老张叔是‘立早’章,而不是‘弓长’张啊!我当时是不得已才改了姓。”
他一边给柳烨夹菜一边对爸爸说,“唉,明天看到小烨特别欢畅,老柳,让我们纵情痛饮吧。”老张叔一仰脖子,利落地把一杯酒喝下肚。
东边的房间隔成两间,靠大门的是厨房,老张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不时传来炒菜的噗嗤声,以及让人流口水的肉香味。
这是旧课堂隔成的住房。每间约莫二十平方,共三间。中间是宽广的客堂,客堂的墙壁上挂着山川画和书法。南边靠着窗户下放着一张大放桌,桌子上一个长方形的红色珐琅茶盘里放着两个大红色喜鹊闹梅斑纹的保温瓶。中间一个瓷碟里倒放着四个玻璃杯。上边搭着镂空的红色编织物。桌上紧靠墙的处所是一个鸭蛋青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含苞欲放的紫红色塑料花,花瓶中间是一个半大的玄色半导体收音机。
柳烨迷惑地睁大眼睛,悄悄地听着老张叔和爸爸的说话。
西边的房间明显是寝室,透过珠子缀的帘子,若隐若现的是整齐的床铺,床铺中间乌黑的墙壁上并排挂着两个棕红色木框的玻璃镜框,镜框里是满满的照片。
“那你别客气,多吃菜啊。”老张叔仿佛想起爸爸是司机不能喝酒,就不勉强了。
老张婶谙练地把冬瓜炖肉,毛豆炒肉丁,辣椒炒鸡蛋,番茄滑肉汤和一盘拍黄瓜,敏捷地摆到折叠圆桌上。
大门右边的拐角处直立着一辆大半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我写的,唉,到死我也记得啊!------黉舍应是书声琅琅/门生应在书海畅游/何时农田变成课堂/谁让钢笔换作锄头。另有一首是:青丝还是/壮志白头/抱负蒙尘/光阴蹉跎/何时苍鹰能振翅高飞/哪年学子可扬帆竟发?就这两首打油诗窜改了我的人生啊!”
看到爸爸惊诧的神采,他持续说:“我的一个门生揭露了我,阿谁门生是我们班的班长,平素表示非常主动。一个礼拜天的中午,他拿着一斤卤猪头肉,半斤卤豆腐,另有一瓶二锅头,来看我。我此人有个弊端,一喝多酒便管不住本身的舌头了。我乘着酒劲把本身写的那两首打油诗拿给他看。谁知两天后,他就给老子出售啦!他为了入党,竟如许不择手腕,我真的很‘佩服’啊!”老张叔苦涩地摇点头。
“小烨喝点水吧……”老张叔正要站起给柳烨倒茶,被老张婶“来来,用饭喽!”的声音打断,栁烨昂首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短发矮胖女人,围着一个花布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这个女人粗糙浅显的长相和老张叔的儒雅气质构成光鲜的对比,柳烨俄然想起外婆常常唠叨的一句话,“有豪杰,没好妻,赖汉娶个花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