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王子凌便告别而去，而荀卿等人还是正襟端坐，冷静深思。

王子凌的重点不在这一辩证，明显只是想带过话题。道：“何为赋性？虎食生人算是么？”

“言语虽有鸿鹄志，心性却并无。”荀卿点头道：“长久打仗为师也摸不准。”

荀卿眸中一明，笑眯眯的道：“只是甚么？”

世人齐声道：“门生明白！”

“子凌觉得人道本恶还是人道本善呢？”

荀卿一顿道：“食色赋性，不管人畜，皆是大欲存焉！”

王子凌的话不言而喻了，随即想到荀卿此时还没开端著书，便道：“不管谁为归一者，此后治万世之功却都离不开儒家教养，到当时即便国君暗弱，那也有满朝的治国能臣，以是以荀师之学，何不著书就名，布道万世？”

李斯与韩非相视一眼，都觉此言大为不当。

荀卿舒缓了一口气道：“本日就先到此，尔等不得外泄本日所言。”

王子凌的确不长于周旋朝堂之争，如果到了陈都被背后捅刀子那是常有的事儿了。

端沐易道：“秦王已薨，上党已复，秦国恐怕再难获得了。”

“非也！正如范子凌所言，当今乱世，合就一统，若想一统天下，那便是以兵家为主。而范子凌之功名也归于兵事。妙就妙在，素闻范子凌之名，皆以军功闻名，却不想他能道出如此一番治世之言。可叹矣！”

荀子人道本恶的观点，王子凌是了解的，因为现在的天下有礼节，以是这类孩提都会违背礼节，违背人类所谓的‘善’的环境下，天然是恶的，如同老虎吃人一样，对人类来讲吃人是不对的，老虎吃人那就是恶的了，但对于老虎来讲本就是弱肉强食罢了。

“子凌多谢荀师关照！”

“人道本恶。那些良善行动乃是后天之所作为的，人之赋性，生而好喜财利，依之赋性，就有了争抢打劫，谦让之品德不复再有。”

“那依你之见。当以何治国？”

荀卿摇点头道：“正如子凌所言，他获咎的楚国太过，即便春申君礼贤下士，也少不得卷入楚国肮脏当中。而听闻子凌在齐国所作所为，子凌当不善政斗。”

此事揭过，荀卿沉吟了半晌，道：“子凌在齐之境遇，老夫略有耳闻，但不晓得子凌是何筹算？”

荀卿点了点头，道：“子凌所言不错。昔日孟母三迁的确是因环境所影响。”

端沐易道：“教员觉得范子凌其人如何？”

“为何如此说？”

“只是孔师生不逢时。”

荀子笑道：“哪一天？”

荀卿一怔，顿时如有所思。

“门生不知，只要能富国强兵之策都能治国。兵家虽主杀，但大乱以后可见大治，这或许就是兵家所言，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一世之强杀。如何比得过累世之渐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