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凌心中一动，道：“那儿那么穷，另有刁民么？”

邹衍点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莫非不知秦人善间，魏人善奸？恰是因为你对其他六国不包涵面，如果你在齐国稍有出头之日，难保别人不对你行诽谤之计。你师祖便是实例。”

“有劳邹公挂记了，没有大碍。”

邹衍笑道：“授之爵位，已是隆宠一时，何必穷究封地呢？”

“这话如何说的，既然是我的封地，那子凌再不济也要为民谋福了。”

邹衍叹道：“范邑内百姓对国度看法不强，齐魏赵相互争夺之下，乃是必定之事。本日是齐国的，明日说不定便是魏国的，又一日说不得要向赵国缴税。昔日齐国花数百金与范邑，用一年风景，终究使范邑免遭济水之患，而后战乱中，魏攻平陆，又把河提决口开了，不但范邑遭殃，更殃及东阿，薛陵百姓。后魏国得城，也一样筑堤，养田，又被齐攻，反几次复之下，范邑如同水战之城普通，只要开战，必然以掘河水攻为先。十数年前，齐魏赵已经不再构筑范邑水利了，让其自生自灭，范邑百姓，现在也是能走的则走，范邑既无良田，如何能保存下去。讽刺的是……范邑城西面百里之遥的廪丘城、阳晋城乃是赵之粮仓地点。人丁乃是范城五倍之数。齐赵之间仅仅靠的是一条濮水支流为分界，但贫富差异，倒是让人不成思议。”

“有。你最好不要乱动他们，这些公众，乃是无国无家之流徒，饥一顿饱一顿，只要有人敢抢他一口粮，恶语个只言片语，他们就会上前冒死。”

“哦，我传闻过，此泽乃是赵魏齐分界。”

邹衍摇点头道：“虽是要地，但也可有可无了，启事是范邑处地不佳，济水澎湃，而大野泽宽广，可容其势，而和缓了济水的强势，陶郡百里平原受惠甚多呀，不过范邑毕竟处在东济水汇口，并且由濮水贯穿而过，以是，赵国所处大野泽多是一片狼籍，五谷年收不稳，如果赶上天灾，常有易子而食之大祸。就在三年前，中原之地大闹蝗灾，齐赵魏楚都受之影响，陶郡丧失颇多，即便如此，魏国免其赋税其百姓便熬过了一岁，但是范邑周遭都邑，饿死者不计，范邑人丁骤减半数。”

“是，也不是？”

王子凌不置可否道：“邹公不要多虑，本日我被齐王封了大夫爵了。即便获咎了六国，那我还是能够在齐国建功立业呀。”

王子凌暗道：“乱邦出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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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笑了笑，以后沉默不语。

“这济水自三晋之腹连绵而入齐再至东海，而中间构成一大泽水，断其济水东西。曰：大野泽，周遭数百里，如薛国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