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韩渊听了这么不客气的怒斥,神采先是一变,正待横眉立目,随即想起是师兄们不辞艰险将他捞出来的,顿时熄了满心义愤,蔫蔫地低下头,诚恳巴交地听训。
在师父的无穷愁苦中,韩潭成了他们的小师妹。
程潜一激灵醒了过来,用力揉了揉眼睛,瞥见披星戴月的木椿真人不复方才横剑在前的仙风道骨,正一脸愁苦地看着他们几个。
她们在严争鸣的和顺乡里干的最重的活,也就是梳头弄香侍弄花草,哪耐得住这么个小东西折腾?何况那位老前辈恐怕是个苦修之人,洞府中毛都没有,床是一块硬邦邦的大石头,椅子是一块硬邦邦的小石头……这是人待的处所吗?
另有最离谱的李筠――李筠感觉小师妹短胳膊短腿、走路不稳实在很不幸,因而往她身上滴了几滴金蛤神水,在她脖子上栓了跟绳,牵着蛤蟆师妹绕山走了半圈……
最能折腾的就是严争鸣,他领着十七八个道童,寻仇一样地来到小水坑洞府,本身站在门口将道童们批示得团团转,不肯走进半步。每次不利孩子便溺结束,她的大师兄都一脸要死的模样分开八丈远,号令道童们将她重新到脚洗上个三五遍,水坑女人一整天都被泡在水里,身上足有三斤熏香,胜利地熏晕了一只过路的蜜蜂。
只要“天真天真”的小程潜一脸莫名其妙。
连看起来比较慎重的程潜也很靠不住,轮到他的时候,程潜将本身的功课一起搬到了洞府中,做完功课,他又发明此处有前辈留下的一些手记,固然十有□□看不懂,但他仍然非常有研讨精力地研讨了一整晚。程潜当真起来雷打不动、 心无旁骛,完整忘了小师妹的存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明小师妹已经顶着一脸干枯的奶糊和不幸兮兮的泪痕睡着了。
无数官方传说中,仙门里的“小师妹”都让人浮想连翩,有如冰似雪的绝代才子,有笑靥如花的小解语花……但想必不会有人想听这些仙子们兜着尿布阶段的故事。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韩渊一眼,韩渊想起本身的不利名字,眼皮顿时跳了两下。
如何好,山穴一日游,出来的时候是四个,出来了五个。
门徒们任罚,只好轮番祸害……不,照顾小水坑。
“不……我实在没有,”李筠仿佛翻开了话匣子,一时候他难以面对的、难以开口的话像大水拉了闸一样倾泻而出,一股脑地说道,“我进了山谷今后,晓得了内里有甚么,实在怕得不可,几次三番想打退堂鼓,要不是大师兄和三师弟……”
木椿真人没法,只得将小水坑转移到了山腰一处洞府处,传闻那洞府是个老祖宗闭关修行的处所,能禁得住九天神雷。
程潜听了他这番话,莫名地感觉李筠也有点敬爱起来,他们四个歪七扭八地坐在这里,固然个个描述狼狈,倒是前所未有的调和安静,他笑道:“谁不惊骇,我也吓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