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若真是她身上一半妖血作怪，那么她就算长到十来岁都不会开口说话，也没甚么希奇的。

木椿真人慈爱地看着他道：“众道童都能看家，不必劳动我扶摇派首徒。”

水坑“啊啊”两声，双眼含泪地上前拽住他的裤腿，随即只听“噗”一声，她后背的衣服竟被甚么顶开了，程潜一怔，将她翻过来一看，水坑背上长出了两只看不出是甚么鸟的翅膀！

程潜听了，只感觉这段话非常耳熟，下一刻，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在经楼忽悠大师兄的么？

这一打扫，程潜就打扫出了一样意想不到的收成――他在一个破木头架子前面，找到了一面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墙，掸下密布的灰尘，拂去满目标蛛网，他总算看清了墙上的笔迹。

木椿真人捋了捋胡子，感受程潜的悟性超出了他的预期，内心有点欣喜，因而借着欢畅，他轻咳一声，将门徒们的重视力都拉了过来，开口宣布道：“徒儿们，你们克日要多多勤奋，为师要带你们出门一趟。”

韩渊顿时成了一棵霜打的茄子。

严争鸣振振有词道：“那如何行？万一山穴再出题目呢？万一有小贼觊觎我扶摇派钟灵毓秀，前来盗窃呢？”

水坑大抵是趁师父不重视遛了出来，能吸引小孩的不过就两样，好吃的和好玩的，水坑平时实在比较喜好去和顺乡，因为大师兄洁癖过人，为了尽快将她打发走，会筹办很多好吃的，只要她一来，就以喂食为引诱，教唆她去祸害别人，其次她比较情愿去找韩渊――韩渊本人就是阿谁“好玩的”。

接下来这十天，扶摇山上的确鸡犬不宁，由他们首徒严争鸣带头肇事。

严争鸣还要辩白，早已经摩拳擦掌的韩渊终究忍不住插话道：“师兄，你如何跟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师闺秀一样啊？”

自从那天从师父那获得了关于魔修的解答后，他总感受本身仿佛触碰到了甚么，但又与那东西隔了一层膜，一时不得其门而入，是以微微有些烦躁。

程潜总感觉师父的言谈中透着一股对付味，因而诘问道：“师父，那我们挑选这一条路，不挑选另一条路的启事是甚么呢？”

以及她从不理睬李筠――因为李筠把她变成过一只蛤蟆。

木椿真人闻言，悄悄地看了他一会，很久，意味深长地说道：“李生通衢无人摘，必苦，你明白吗？”

韩渊则正相反，为了出门，他的确每时每刻都在背门规，不过此人仿佛天生不是背书的料，背得昏头涨脑，欲/仙/欲/死，仍然丢三落四背不齐备，程潜亲眼瞥见他拿本身的脑袋往墙上撞的景象，形似癫狂。

木椿真人笑眯眯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抚摩着韩渊的狗头，用一样慈爱的面孔威胁道：“小渊不求长进，至今连门规都没背下来，我看你不如留下来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