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章没故意机说话，就道：“是个疯子，别理她。”说着就阴沉着脸出去了。

“是呀！”吴妈道，“老身固然识字未几，但也晓得，这《老子》、《庄子》都是玄门的，玄而又玄，普通人那里看得懂？不晓得小少爷为甚么会喜好看这些书。”

那老太婆眯着眼瞧着柳元章，冷冷道：“我是你老婆的远房亲戚。”

柳毅高兴地笑着，手还是像鸟儿拍翅膀一样拍着，吴妈看了，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连柳元章看了也忍俊不由。

柳元章道：“哦？叨教是哪一家？”

吴妈道：“老爷放心，老身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过了两日，柳元章见气候晴好，就带着张春，留下张兴在府里看管，两人骑着马向郊区走去。一起上风景如画不提，至于碰到甚么事情，且听下回分化。

“哦？”柳元章听了问道，“他还看《老子》、《庄子》？”

柳元章道：“不碍事的，就是有些累了，歇息几日就好了。”

黑婆婆像老母鸡似的，喉咙里“咯咯咯咯”笑了几声，道：“看来我还真是不受欢迎呀，也罢，走就走吧，归正也来看过了，见这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我也就放心了。”说着缓缓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边道，“不焦急，今后还会晤着他的。”

吴妈跟在前面，嘴里唠叨不休：“是啊，怪吓人的呢，都不晓得她是从哪个门出去的，这宅子里一个仆人都没有，生人出去都不晓得。”

黑婆婆说话阴阳怪气的，听了叫人瘆得慌，柳元章正想发怒，她却仿佛早已晓得了，道：“你听了还别不欢畅，这叫缘分。”说完嘲笑两声，径直出门了。吴妈正抱着柳毅站在门口不远处，见那黑婆婆出来，就紧紧抱着柳毅避开她，黑婆婆停下来瞧了柳毅一眼，然后就从正门出去了。

“我姓黑，叫我黑婆婆便能够了。”

“那就有劳吴妈了。”

柳元章听了这话，立马回身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吴妈道：“我就说嘛，人都不熟谙，还往别人家里跑，不是疯子还是甚么？看来今后还是要多找几个家仆，这看家护院的也便利，不然甚么人出去了都不晓得呢。。。。。。”

黑婆婆道：“不会有错，我找的就是你，你叫柳元章，你老婆叫林玉华，没错吧？”

柳元章自从得了伤寒病，身材就一向不见好转，又梦见亡妻林玉华，心中倍加思念，更显蕉萃，再加上张春带回的关于北方目前情势的动静，整日愁眉舒展，忧思重重。张春张兴见了，也不由担忧起来，问他，他也不说，只推是身子不舒畅。

柳元章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庄子》和中间纸上写得越来越像样的“缘”、“法”、“道”、“空”四个字，一时思路混乱，表情沉重。他看了一会儿，把此中的一张纸拿起来叠好，收在身上，然后把那本《庄子》藏在了几本儒学册本底下，叹了一口气，背动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