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说,这后代婚事那是多大事呢,就是要前前后后左摆布右都得想全喽。”程老夫人忙笑道,宁老夫人连连点头附和志:“可不是,我们都不是那鲁莽人!那咱也不曲曲弯弯,就翻开窗户说亮话,您看行不可?”
程老夫人谈笑起来,宁老夫人也哈哈笑着连连客气了几句,两人笑了一阵子,程老夫人接着说道:“六哥儿是自小儿我看着长大,品德脾气儿我都敢打了保票,长房也就他和他哥哥两个,他哥哥嫂子您都是见过,您说说,是那刁蛮吝啬不是?我那大儿子、大儿媳妇,您也都晓得,都是极疼孩子刻薄人,那婆婆刁难媳妇事,断不会有,若姐儿是您心尖子,我哪能不晓得,这六哥儿,也是我心尖子,不然,哪敢上门提这个亲?”
宁老夫人附和不断点着头,脸上带着遗憾叹了口气道:“我也极看中六哥儿,没有再看中了,甚么都好,又是个有福,可……唉,不敢瞒您,这话我向来没跟人提过,就是若姐儿她母亲,我也没说过一句半句,唉!”宁老夫人悲伤叹了口气道:“若姐儿平生下来,我就让人给她批过命,她这命格儿极好,走到哪儿旺哪儿,甚么都好,就一样。”宁老夫人话顿了一会儿,才低低接着说道:“她这命,倒霉父亲。”
程老夫人脸上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宁老夫人苦笑着看着她道:“这事,不管您信不信,不管如何我不能瞒着您,虽说……”宁老夫人没再往下说,程老夫人已经缓过神来,看着宁老夫人,诚心干脆说道:“那另有五哥儿,这两个孩子,我是一样疼,本来感觉五哥儿从小没了父母,到底福薄些,怪委曲了若姐儿,既如许,不晓得五哥儿您看不看中?”
“嗯,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叮咛了,永春班小巧和狄推官有点友情,杨姐另有别的几个班主凑了些银子,托小巧去寻狄推官求个情,银子是送出来了,可狄推官连面也没给小巧见。”
“那你明儿买张邸抄看看就晓得这些事了,邸抄一旬一张,都是朝廷大事,另有那些小报,也好买来看看,虽说胡说八道居多,中间也异化着点有效东西,实在那些胡说八道才成心机,桑家瓦子好几处都有卖。”李丹若细心解释道,红云悄悄鼓掌笑道:“也是,还能学着多认几个字,我们班子里拉胡琴老孙头畴前做过秀才,有不熟谙字我就问他。”
拖了小半个月,程老夫人先去看了趟高老夫人,次日就到李府来寻宁老夫人说话,先拉着李丹若亲亲热热说了好半天话才放开她,宁老夫人打发了李丹若和众丫头婆子,看着程老夫人,又是难堪又是不安开口道:“您别见怪,这上了年纪,人就犹踌躇豫没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