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将信将疑地把那颗丹药放到怀里，谨慎收了起来。

谢艺安葬完尸身，从林中出来，用一片带着露水的蕨叶抹去手上的泥土，走到程宗扬身边，然後盘膝坐了下来。

那些花苗女子簇拥着新娘走过来，在帐篷核心成一圈。透过人群，模糊能看到那新娘哈腰钻进帐篷。

阿夕白了他一眼，“我们花苗人本身制的。”

吴战威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这就不错了。本来说月尾才给的。”

“谢兄读过《庄子》？”

“你刚才劝我不要太担忧。实在我并不担忧。”程宗扬舒了口气，慢慢道：“不晓得你有没有那种感受——人生就像做梦一样，碰到的人，碰到的事……都那么不实在。事情来的的时候，你不感觉有多欢畅，消逝了，你也没有太悲伤。因为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甚么都没有了。”

雲苍峰一手放在程宗扬肩上，低声道：“苏荔族长如许说了，程小哥，我们就避避吧。”

易虎从林中出来，沉声道：“受了伤么？”说着伸脱手，却被凝羽避开。

谢艺抬手悄悄一击，将面前一块拳头大的卵石等闲击成两段。

阿夕拿着布囊，走到受伤的族人身边，取出几粒小小的丹药，捏碎了敷在他们伤口。然後又分给商队的伤者。

程宗扬正束手无策，俄然一阵香风飘来，苏荔迈着苗条的双腿走进人群，低头看了看，然後低声向身边的族人叮咛几句。

谢艺点头道：“我是取巧了。击开卵石并不难。如果是武二，这块卵石都会被他砸成石粉吧。”

那些花苗女子远远站在树林里，将新娘围在中间。新娘仿佛想出来，却被阿夕拉住。阿夕小声说着甚么，最後新娘跺了下脚，把一隻青布小囊扔给她。

程宗扬不出声地翻开帐篷，将凝羽放在内里，拂了拂她颊上的髪丝，然後退了出来。

谢艺看了他半晌，然後摇了点头，“我看不出来。你修炼的根底应当是道指正宗，但又非常分歧。”

“我没有歹意。”谢艺抬起眼，直视程宗扬的眼睛。他的眸子很黑，眼神安静而又开阔。

程宗扬想起凝羽的洁癖，不由烦恼本身的忽视。如果凝羽没有受伤，毫不会放着衣上的血迹不去清理。他搂住凝羽的腰肢，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一面叫道：“毯子！”

“比你想像的更多。”谢艺道：“不过，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刚开端的时候，风声会越来越响，当真气充足谙练，风声会越来越弱。而力量会更加集合。”

凝羽昏倒般伏在程宗扬臂间，身材更加酷寒。这些男人都是武夫，医治跌打刀伤多少心得，但凝羽身上毫无伤痕，世人想救也没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