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萧遥逸沙哑着声音道:我这会儿内心难受,一睁眼就想堕泪,甚么事都做不了,待晚间再来向程兄劈面赔罪。说着他又流下泪来,三哥就这么走了,孟大哥还不晓得呢。下个月他来建康,我可如何跟他说……
一只纸鸢飘飘摇摇飞来,程宗扬回过甚,看到小紫正把本身重金购买的册本一页页裁下来,很当真地折成纸鸢。
这部《六朝事要》并非野史,大多是摘抄前人条记,合缀成书,内容精芜不一,程宗扬却读得妙趣横生,就像猜谜语一样,看着那些似曾了解的人物,干着一些南辕北辙的事情。
小紫把拆散的册页往空中一撒,一点都不好玩!
一些条记上关于这些册本的评价,大多是刻薄的讽刺和耻笑,另有一些貌似美意地指出,这些书的作者很能够受过某种刺激,乃至于精力呈现题目,应当算作病人。更多的批评者则毫不客气地直斥这些作者钱迷心窍,纯粹以编造笔墨来哗众取宠,除了供人笑骂,毫无代价。
有了赵鹿侯和岳帅的前车之鉴,程宗扬看谁都像穿越者。比如王莽,礼贤下士,仁义过人,篡位后公布了一整套不靠谱的轨制,很有些理科男眼妙手低,自发得是的风采。
他但是宋国将来的丞相,秦兄有没有兴趣到宋国谋个一官半职,看这番预言会不会落到你身上。
萧遥逸风采翩翩,举止斯文,如何看都是个世家贵公子,可一建议火来,满口粗话乱飙,活脱脱就是个老兵痞。他足足骂了小半个时候,才恨恨不已地住了口,红着眼拿起盛着谢艺骨灰的木匣。
程宗扬光着下身,淫笑道:小丫头,你还等甚么呢?
秦桧寂然道:公子如此好学,博闻强记,手不释卷,公然是非常之人。
免了。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又不想考甚么秀才。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看看,打发时候。
小一点才好嘛。内里的花都开这么艳……程宗扬吸着口水笑道:小紫啊,你的小花苞甚么时候给我开呢?
在书架上最夺目标位置上,还放着几本印刷差劲,错字连篇,偶尔有两本附有插图,水准也惨不忍睹,代价也最便宜,近似于地摊读物。究竟上它们恰是这个期间的地摊读物--几本预言书。
程宗扬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拍桌子,叫道:小紫呢!
说着他捧起木匣,嚎啕大哭着分开。
作者在书中大胆预言,汉亡于黄巾,所谓彼苍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可汉室依托魏武王安定了黄巾兵变,还是在洛阳的未央宫持续它的统治。他言之凿凿地宣称一个叫安禄山的人将会重创唐国,但谁都晓得,安禄山是唐主最信赖的将领,并且认唐主为寄父。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