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萧侯白子一个小尖,顶在黑棋隙处。
王处仲道:迅疾如飞,漂水如凫。是名飞凫。
兵事即国事,当用兵以正,破敌以奇。
走舸上射出第一箭的弓手用脚蹬住船沿,两手张弓,瞄向敌舟。但飞凫船体完整封闭,军士和桨手都躲在舱内,只要箭孔中疾射出的弩矢。走舸属於轻舟,船体重量不及飞凫三分之一,近间隔的对射中,不住有士卒中箭落水,更加剧了船体的偏移。脚下的船体被桨棹顶起,渐渐向一侧倒去,那名弓手冒死拉弓,朝箭孔射去,接著船体颠覆过来。弓手在落水的顷刻极力一蹬,躲开船体的重压,俄然背後一阵剧痛,被一支弩箭射穿肩胛,有力地朝水底沉去。直到这时,他仍未瞥见任何一名仇敌的面孔。
萧侯拈子老诚恳实将星位的白角长出,看似笨拙地应了一手,驸马误矣。
因为飞凫船舱完整封闭,攀到舱上的海军士卒只能用力砍开牛皮、舱篷,同时飞凫中的军士也没法出舱,由於矛穴射孔都开在船体一侧,更难以进犯船顶的仇敌。
飞凫一侧桨棹就有八十支,走舸一侧只要十五支桨,两船相遇,高低立判。
几近是第一轮进犯,走舸一侧的桨棹便尽数折断,船体更被飞凫伸出的桨棹推得倾斜。舸上的士卒纷繁攀紧船栏,稳住身材,这时飞凫船舱的矛穴、射孔中弩矢齐飞,在不到一丈的间隔内,朝舸上的士卒射去。
绷的一声闷响,飞凫船舱的圆孔中飞出一支长弩。弩首状如巨斧,弩杆却极短,就像一柄大斧重重劈上走舸。被击中的走舸摇摆了一下,船体裂开一道裂缝。
飞凫狭小的矛穴中伸出数支长矛,朝没法防备的斗舰戈手攒刺。未几时,钩住穴孔的戈手便被刺杀殆尽,剩下的也扔下长戈,朝後遁藏。飞凫甩开只能打转的斗舰,敏捷离开,但船体也被十余名流卒攀上。
斗舰一靠近,立即矢石齐飞,进犯舰上的士卒,同时桨棹齐举,操纵特制的铁桨尽力打击对方的桨棹。
好舟!萧侯瞥了一眼,此舟载士不过二百,却有桨棹一百六十支,操戈而战者不过二成,如此奇舟,亘古未见,不知何名?
那些长舟高度只要斗舰的三分之一,用来荡舟的棹孔几近紧贴著船沿,上面的船舱高度不过两尺,两端翘起如同飞鸟,船体的宽度只能供两人并坐,船身通体用桐油浸成玄色,内里包著厚厚的水牛皮。这此长舟高度、宽度都不能与海军的战舰比拟,长度却毫不减色。颀长的船身伸出无数黑沉沉的桨棹,就像一条在湖面划行的蜈蚣。
海军摆出堂堂之阵,兵舰在前,斗舰在中,走舸在後,但在接敌时却生出窜改。右翼一艘兵舰起首临敌,放出第一箭的倒是紧随其侧的走舸。
萧侯身後的亲随挥动灯号,停在湖心的海兵舰队重新响起鼓声,六艘兵舰、十二艘斗舰,三十余条走舸从两翼别离驶出,迎向飞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