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羽面无神采地说道：“刚才祁远来报，当日从天竺换来的那名舞姬，被人用五十金铢买走了。”

凝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夫人本来要把她送往黑魔海，以是才不准男人碰她。”

兰姑挨着他耳边笑道：“楼里有娼有妓，客人要哪种的？”

仆人如许说，凝羽只好承诺，“是。”

“这里无妨。”

劈面走来一个年青男人，他头结方巾，穿戴一袭素白的锦衣，身材比程宗扬还高了少量，一手拿着把大花洒金的折扇，举手投足风采翩翩，如同玉树临风。他五官俊雅，眼睛四周略显红晕，如同桃花，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缕勾人的笑意。

“凝羽，你去解了武二郎的枷锁。”

凝羽没有解释，她停下脚步，然後推开院门。

走在中间的凝羽神采俄然一变，藏在大氅下的手指收紧，握住腰侧的刀柄。

程宗扬强笑道：“夫人这么用心调教阿姬曼，就是想把她卖钱吗？”

程宗扬笑嘻嘻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固然叫来。”

程宗扬讪讪道：“多谢——”

苏妲己悠然道：“五原城最大的青楼醉月楼，就是我白湖商馆的财产。从五原往东，直到重泉、竞州、夷陵，都有我白湖商馆的醉月迷花旗。”

“好处所！”程宗扬赞叹道。

凝羽神采微变，翻腕握住刀柄，“武二郎！你要食言吗？”

醉月楼位于五原城西郊，举头就能看到大雪山岳顶的皑皑白雪。醉月楼虽以楼名，倒是楼阁林立。积雪熔化成的溪水从山间蜿蜒而下，在醉月楼的画楼雕阁间九曲三折汇成一座亩许小池，最後绕楼而过。

“娼是卖身的，官人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妓只陪客人喝酒操琴，卖艺不卖身的。”

苏妲己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笑吟吟道：“你可晓得我这商馆平常作些甚么买卖？”

雪水融成的溪流清冷非常，正值夏季，水面构成一层雾气。清风徐来，楼阁间的暑热顿时一空，风中带着淡雅的花香，沁民气脾。

坐在楼中，天涯一轮明月悬在雪峰上，与池中的雪山月影交相辉映。隔着粼粼水光，委宛的歌声在月色中，伴着淡淡的水雾飘来，模糊能上伸展的舞袖和窈窕的纤影，让人分不出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天上。

凝羽挖苦道：“救了一个女孩，是不是感觉本身是豪杰了？”

愣了半晌，程宗扬才道：“他去哪儿了？”

程宗扬道：“这另有辨别吗？”

看到自家商馆的马车，天然有人通报。一名中年美妇迎出来，见到来的是凝羽不由一怔，接着笑道：“本来是侍卫长，不晓得夫人有何叮咛？”

“嗒”的一声，枷锁鬆开。武二郎一把夺过钥匙，翻开脚上的铁镣，顺手扔给凝羽，然後伸展了一下双臂，挺起胸，发作出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