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人家也救我一命不是？咱老祁是有知己的，知恩图报……”

程宗扬低声道：“这些碧鲮人已经疯了，等他们沉着下来，你再去给他们医治。”

那些海藻很长，比最细的髪丝还要纤细，在阳光下闪现出素净的绿色。程宗扬试着抓起一把，撤除水分，藻丝像烟雾一样，轻巧得仿佛没有涓滴重量。

“你们碧鲮人能够变身吗？像人鱼那种？”

“本来我筹算回到白龙江口再提这事的。这一个多月，有几位兄弟帮手，我程宗扬多谢了。”程宗扬慎重地一拱手，“老4、老吴，另有小魏，这趟南荒走下来，大师都是存亡之交。我也不瞒大师，白湖商馆我是回不去了，如果成心和我一道走，有我程宗扬的，就有各位兄弟的。”

“我的母亲是在海中被攻击的。攻击我们的是鲛人。”碧鲮女子说道：“他们和鬼王峒的妖怪一样残暴。後来我们才晓得，鲛人与鬼巫王已经缔盟，共同对于我们碧鲮族。鲛人同意鬼王峒把我们当作采珍珠的仆从，前提是碧鲮族不能再有成年的男人。这些年我们碧鲮人越来越少，现在剩下的只要三百多人。”

碧鲮女子想了好久，最後摇了点头，“没有。”

雲苍峰拿起来看了一下，皱眉道：“这丝太细了。深海有种鲛丝，比它健壮很多，织出来的鲛绡入火不燃，可谓珍品。这类丝即便十股合一，织出来也薄如蝉翼，用来当窗纱也嫌太薄了。”

祁远和吴战威都是一怔，雲苍峰却面露笑容，抱拳道：“请二位上覆尊上苏夫人，程小哥成心与我雲氏商汇合作，往後有买卖需求帮手，统统好说。”

程宗扬心中也充满苦涩。仇恨的种子一旦滋长，就只要效鲜血才气洗清。而播下仇恨的老是少数人，鲜血更多的来自无辜者。就像那些仆从。但他们的无辜在仇恨中微不敷道。

祁远嘿嘿一笑，朝吴战威伸脱手，“拿来吧。”

程宗扬一阵心虚，不会是她发明了甚么吧。

“霓龙丝？”碧鲮女子茫然道。

一名碧鲮族的老者战战兢兢坐在席上，目光闪动着，不敢与人对视。

老者想了起来，“本来我们村庄另有一千多人，那次被他们杀了一半。《免费》”老者脸上暴露惊骇的神采，颤声道：“那些鬼王峒的兵士，的确是妖怪，我们最英勇的兵士也没法抵挡他们的屠刀……”

程宗扬压抑着心头的冲动，谨慎问道：“雲老哥，你看看，这类丝能织裁缝物吗？”

“他们如何能如许……”乐明珠瞪大眼睛，明丽的眼眸中充满泪水。

“另有谁？”

“只要比头髪健壮就没事。”

“当然不能和棉纱比拟，略用些力就能扯断。”雲苍峰试了试，“弹性倒是很好。程小哥莫非想用它来织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