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月的催促声音蓦地响了起来：“娘娘，请起来吧。您身上有身孕，如许跪着对身子不好。奴婢送您回长玉殿可好？”

玉卿面色一变，转眼又欣喜的捡起那盒子：“找到了么？”

门外的玉卿痛苦出声，声音凄厉如暴风雨裹挟而来的长风，一点一点的传进凝歌的耳朵里。从一开端的压抑到厥后的嚎啕大哭，不晓得是哀痛于凝歌发明了本相还是为林家一百三十七口性命哀戚。

那哭声听得凝歌心中微微抽痛，正巧此时唤月猛地排闼出去：“娘娘，下雨了。贵妃娘娘跪着不肯起来，您快看看吧，如果损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罪非难逃了。”

凝歌“唔……”的一声长吟，只感觉雨过晴和以后，光阴静好。只何如前程未卜，出息未可知。

凝歌一愣，茫然瞧向凰肆：“裕王病了？”

凝歌靠着床被笑：“有甚么不好的？你们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玉卿手上一顿，那盒子刹时就从手里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盖子咕噜噜的在地上转动一圈，贴合着凝歌的脚尖扣在地上，上面素净的色彩好似讽刺凝歌笨拙普通分外的刺眼。别的一半的透明水粉撒了一地都是，那青石板路上亮闪闪一大块油渍。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内里大雨昼歇，暴露有些发白的青玄色天涯来，屋子里一片暗沉的黑，模糊可见床边的圆凳上坐着一个灰败的人形，一手攥着她的手，倒是抬头死死盯着窗外那灰白的天气发怔。

“她只是报仇心切。她曾跟我说过，自从林家被灭门以后她就整夜整夜的做恶梦不能停止，梦见林家的阴魂返来找她要早日升天，她只是逼本身太过乃至于心都有些扭曲了。”凤于飞道。

“凝歌。”凤于飞神采一顿：“玉卿几乎就小产，也算是支出代价了。”

果然未几时就听不见内里的哭声了，只听着雨打着空中厚重的滴答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凝歌心底。凝歌眼皮沉重，如许倚着墙壁竟然睡着了。

凝歌走着走着，俄然就泪眼迷蒙，强撑着站定回身，透过那层层水雾看着玉卿的背影：“玉卿，那日在假山下是你对不对？”

凝歌面对着暗中发楞，双手交握，死死的扣着，倒是对掌心的疼痛一无所知。

唤月抿唇，赶紧提了伞出去传话。

玉卿身子一晃，毕竟是不动也不说话。

何况他此时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孤，只是平浅显凡的一个我。如许的一声报歉好似一道阳光照进凝歌阴霾的心底，好似统统的罪恶等待都有了启事。

“四爷过虑了。我不过是戋戋一个和亲公主，论位份尚且不及皇后娘娘三分之一，那里有胆量跟皇后娘娘作对？”凝歌咬牙切齿道。

凝歌一愣：“小产？”

她才是这场算计内里输的最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