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出一口血来，我的手脚已经被这钻心的痛苦折磨得有力了，是以也懒得抬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就道：“孽畜……他如果孽畜，你这生他下来的亲娘，又会是甚么好东西……”

“你开口！”她勃然大怒，“那孽畜也配是我的儿子？不过是为了救晟儿生下来的灵魂容器罢了！当日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横插一脚，他早就魂飞魄散了，我的晟儿也会醒来，不会还要等这么久！”

看着他不怀美意的笑容，我肺都快气炸了，羞愤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你明知故问！”

糟了，咳了这么多血，沉新会不会觉得我身受重伤？我得快点向他解释才行……

我愈发面无神采：“也有事，不能来。”

我抿唇：“……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他还是捧着我的脸，见我展开眼，就笑道：“好了，现在是不该见的人也见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你筹办如何归去跟你娘说呢，嗯？”

“……这人间竟有如此好笑之人，明显本身都难保了，却还不吝为阿谁牲口落空半个龙元，真是笨拙。”瑶台玄女还在持续说着甚么，我浑浑噩噩的，却又不想错过甚么关头的话，只能凝神去听，幸亏固然我身上痛苦难消，但时候久了，也勉强能够忍耐，加上四周的这圈火链一向在炙烤着我的神智，让我的神思不得不复苏下去，我也把她的话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持续在那边喃喃自语：“晟儿生来命苦，灵魂皆不得全，可饶是如此，他也固执地活了数个年初……我不过是要那孽畜的半数灵魂罢了，又不要他的命，为甚么不肯给我！”

“……沉新……”我止住了哽咽，几近是拼尽了尽力才委偏言出来了几个字，声音也低的不可，“八百年后……”

只是还没等我从顺利出阵的高兴中回过味来，一个窈窕素净的身影就引走了我的重视力，让我从那阵又似冲动又似害臊的心境中平复了下来。

瑶台玄女闻言，就放动手中一块红得触目惊心的小巧玉佩，浅笑道：“是啊，你说对了，我是那孽畜的亲娘，是怀他、生他、养他数年的亲娘。那你倒是说说，他身为人子，该当尽孝，却为何不肯将他的半数灵魂交予我？我是他的娘亲，莫非连他的半数灵魂都不能得吗？”

“不来！”我气呼呼地扔下这句话就掉头跑出了大堂，身后的帘子被我弄得哗啦啦响，跟沉新的笑声一唱一和的，的确就像是拥戴着在嘲笑我一样，听得我活力不已，却又不能拿他如何样，都快气出内伤了。

龙元……又开端模糊发烫起来……

那女子冷冷一笑：“你不必装傻，你身上的气味和那日在殿外俄然呈现的那道气味一模一样，我晓得是你。当日，就是你救了阿谁牲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