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臣妾无礼，陛下看中凝木女人，想来并不满是为了凝木女人吧？”

她面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刚毅与严肃，双手托着圣旨卷轴高举过甚，迟缓而又慎重地一字字道：“请陛下下旨。”

他手中青筋暴出，扼得纪芷韫神采发白。“你听到没有？！我早就忘了！”

“猖獗！”

“开口！”

“嗯……浩浩汤汤，一时无涯！”

“心？”凝木一愣，下认识地抚上胸口，垂了下头。“我本是死物蒙灵，只是个精怪罢了，又如何会故意？”

“哦？此话怎讲？”

那人行了一礼，方道：“自文德皇后薨后，宫中无后，臣启奏陛下，选秀封后。”

烛火重重之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纯粹。

“好。”杨煜一甩衣袍下摆，干脆回过神来，直视着纪芷韫，怒极反笑。“你就说说，这一次有何不一样。”

又是一阵斗转星移。

凝木仿佛被惊醒一样地点头：“没有！……没有。我……我在想事情。”

“这个是……”

“我如何会健忘呢？”凝木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双眼水灵灵地眨了一眨。“我说过了，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不会健忘，那我天然也就不会健忘了。”

“这、这个……”

“……”

那人嘴角微微扬起，倒是再度恭敬地鞠了一躬。“陛下既然内心已经晓得，又何必问臣呢？”

杨煜点头一笑：“是谁说的，朕已经健忘了，想必她也一样，都健忘了……”

“甚么狗屁运气！甚么命三运七，都是放屁！”

“纪芷韫！”杨煜几近是大怒地喊出了这三个字，面上阴沉如行未到临的海上风暴。“我奉告过你，你不消理睬这些朝政之事！”

“哦？那依众爱卿之见，何人能担负起皇后一名？”

“阿凝？如何，不高兴了？”

“那依明爱卿之见，”杨煜抬了抬手，禁止高总管持续说下去，看向殿中之人道，“既然这宫中有爱卿所谓的妖女一说，朕又该如何呢？”

“沉湎？”杨煜伤害地眯起了眼睛。他走下前殿，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后的下巴，逼迫她抬开端来与他对视。

“你这一回该明白了，”杨煜搁下酒杯，忽而一笑。“就比如本日的阿凝见不着昨晚的玉轮，可今晚的玉轮，却见过昨日的阿凝。”

“现在的人见不着千百年前的玉轮，可这冷月却见证了一批又一批的浩大尘凡，清清冷冷地……挂在天上，冷眼瞧着我们这一群尘凡中人来交常常……呵……”

大殿里如死普通的沉寂。

杨煜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微微一笑，手伸到她头顶悄悄抚了抚。“明日朕再带你来这打猎，如何？”

纪芷韫的声音还是一开端那样果断不移。“自凝木女人现世以来，海内旱涝不竭，天降红雨，饿殍遍野。军中军心涣散，各地藩王心生异心，朝野高低民气躁动。荒郊田野之地更是妖孽横生，国将不国！请陛下下旨，赐死凝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