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廷谔笑道:“现在我斗笠已除,你能够奉告我了罢?”罗雪雁道:“歌,你的歌。”冯廷谔惊诧道:“歌?”罗雪雁嫣然一笑,道:“你说,以你天下第一侠的工夫,你若真要走,只怕是刹时消逝,无影无踪,对不对?你唱歌,我们最多听获得一句半句,而你刚才唱歌,我们可都听到了七句八句,这是为甚么呢?”
陈抟回身走回,这一次终究看清了冯廷谔,只见他一张圆脸,小眼睛,方口大耳,面带笑容。陈抟一呆,这天下第一侠既不漂亮,又不严峻,更不冷峻。
便在此时,一个银铃般的声声响起:“我也来喝一杯,成不成?”世人昂首一看,一个红衣女子袅袅婷婷走出去,面若桃花,东风含笑,鲜艳之极。那女子款步走来,盯着冯廷谔,道:“你说,我来得是不是对的时候,是不是你的阿谁对的人呢?”冯廷谔斗笠压得更低了。那女子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瞟着陈抟道:“小兄弟,你也请我喝一杯好不好?”
冯廷谔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天下好人你都杀得,唯独这类好人你杀不得。”罗雪雁一怔之间,明白了他意义,这水蛇杨彪乃是采花淫贼,如果死于本身一个女子之手,传了出去,江湖传言定然不堪。罗雪雁脸上一红。
冯廷谔盯着他,笑道:“这茶里可没放迷情散、极乐粉罢?”掌柜的一呆,浑身颤抖,忽地纵身而起,向门口逃去。冯廷谔腾空一抓,便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他普通,只见他一步步后退,软倒在地。冯廷谔本身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冷冷道:“水蛇杨彪,十六年前,求娶师妹不成,殛毙师父师娘师妹,今后流亡江湖,采花作案,十六年来,仅冯某晓得的,作案二十九起,殛毙六十五人,灭门九户。”转向李梅道:“小兄弟,刚才你少说了一样,此店中另有这天下第一大淫贼。”
罗雪雁接住斗笠,收起软鞭,怒道:“你刚才调嘛用斗笠阻我软鞭,就兴你行侠仗义做功德,不准别人除暴安良杀好人?”
冯廷谔呆住。罗雪雁看着他:“你声音固然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仿佛越来越远,但我晓得,你定然没走。我用心带人分开,就是为了让你现身。你说你一个大侠,走就走呗,唱甚么歌?不过,固然你唱得那么刺耳,可我喜好。”冯廷谔完整呆住,喃喃道:“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我如何就忘了呢?“罗雪雁浅笑道:“你刚才说那水蛇是蠢猪,你呢,你是甚么?”冯廷谔苦笑道:“我也是蠢猪。”罗雪雁嫣然道:“你不是蠢猪,你是笨驴,大笨驴,不过,我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