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驱车缓缓进城,只见人来人往,贩子倒也繁华。陈抟昂首看路边一个当铺,泊车上马,道:“下车罢!”李跳上马车,扶着郑晓伊下车。陈抟看郑晓伊抱着孩子,满头珠翠尽皆撤除,除了服饰富丽,一如浅显女人,心道:“这女人好生聪明。”
陈抟喂了马,进店一看,只见店中极是宽广,摆着十几二十张桌子,根基都已坐满客人。李梅坐在内里靠墙一个桌子,冲他招手,郑晓伊抱着孩子,坐在中间。走近一看,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李梅笑道:“如何样,我的至公子,这菜可合你口味罢?”陈抟笑道:“您白叟家出马,那另有错?看着就好吃。”坐下便吃。
陈抟笑道:“要我说,李继崇这小子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李梅奇道:“如何说?”郑晓伊道:“不是给你说不提他吗?”
李梅惊道:”你疯了吗?”陈抟缓缓道:“我没疯,是他疯了,我不能留这个疯子活着上害人。”李梅又惊又怕,哭道:“你别去,我不让你去!”陈抟凛然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必然要去,必必要去。”李梅哇地一声哭出来,跳上马车,抱住他。陈抟推开她,笑道:“你别怕,他武功不见得比我强,刚才我只是不谨慎,他的腐尸掌还没练到家。再说,也许他和那两人已经斗得两败俱伤,我去了,渔翁得利,捡个大便宜。”
陈抟在外驾车,听两个女人辩论,正自好笑,又有些难堪,俄然两人都不说话,心道:“这两个女人斗起嘴来,只怕没完没了,怎生想个别例,让她们转移心机,同仇敌忾。”他俄然嘿嘿嘿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到厥后更是哈哈大笑。李梅正自入迷,听他笑声,问道:“小陈子,你笑甚么?”陈抟不答,笑得更是大声。
话音刚落,啊地大呼一声,只见他大张着嘴,不知从那里飞来一个酒杯,打进他嘴里,一个声音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陈抟哈哈大笑道:“说得对,说得好!如此看来,用不着我去找他了。他若死在郭氏兄弟手里,那是他恶贯充斥,上天不容;他如有命活着,那小爷我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伸手拉着李梅上了马车,道:“持续开赴,兵发长安!”一扬鞭,催马便行,纵声吟道:“待到秋来玄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梅不由自主问道:“或许甚么?”
陈抟呆住,这番话,出自面前这个女人,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说到贰内心去,他想到父亲平素谆谆教诲,临终殷殷但愿,心中思路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