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关……”周通这一开口，喉咙被痰堵住了，咳了一声，才寂然道，“老丈，你从速去告诉亭长，让他调集众乡亲往避祸去吧……”

四周乡亲见老农扣问战事，都停了下来，眼巴巴看着。

赶车的把式是个老头，但驾车技术实在陌生，碰到坑洼也不知如何遁藏。

“好，你骑我的马，我来赶车！”

“哎……”周通喟然长叹。

山里人有山里人的端方，既然是有礼之人，那便以礼相待。

浊浊黄河，劈地为堑，这段路尽是泥泞，车马难行。

“周统领，我们加一把劲赶到黄水关吧，老夫已经回天乏术，就看城内可否寻得一名良医。”军医老头说道，不眠不休赶路，让他更加蕉萃。

但又能如何呢？

阡陌以后，呈现了三栋茅草屋，屋外还修了土墙，用来抵挡夜间野兽入侵。

俄然呈现的这一队人马引发了他们的重视，他们站在路边，让马队先行。

本来这就是一户浅显山民，人丁有六人，户主是位三十岁摆布的精装男人，叫赵大，是个背景吃山的猎人，上有二老，还娶了一房媳妇，生养了两个孩童。

“诸位有所不知，离此半日路程，有座山叫‘小终南’，山下有间道观，我等山民若被猛兽所伤或是恶疾难治，皆是前去寻医。”赵大说到这里，透暴露奥秘之色，“只是，这道观端方颇多，治或不治，全凭运气，偶然候抬着人去，内里会飞出一块红色木牌，这代表同意收治，如果是玄色，那就是分歧意收治。”

直到暮色渐临，周通一行才到达黄水关城外的七里桥。

也是荣幸，到了夜间刮起了大风，云雾散尽，出了一轮皎月。

他们重视到这队人马很怠倦，衣甲染血，护着中间的一辆驴车。

到了这个时候，周通也好军医也罢，实在已经对燕云的伤势不抱任何但愿了，只是燕云的身材还没僵死发硬，便临时当作一个活人对待。

周通等人砍伐杉木，做了一副简易担架，由两人抬着燕云。战马过于高大，倒是没法骑行了，几人将甲胄脱下放在马背，由人牵着走。倒是毛驴体型小耐力好，就由军医骑了代步，也可节流一些体力。

军医深思，这山里的人毕竟诚笃，说话不能绕弯，便解释道：“你那朋友已颠季世两年了吧？”

龙头关被攻打三个月之久，尚且等不来黄水关的援助，一众小老百姓的死活，他们自是不放在心上了。

马蹄翻飞，车轮粼粼，周通一行出了山区时，已是次日薄明。

周通等人好不轻易挤开人群到达城下时，公然见到有百姓被射杀在泥地中，四周有人在抽泣，更多的人则是在破口痛骂，群情激奋。

晨风里，有鸟雀受了惊，成群结队从山林中钻出，扑闪过苍茫郊野。

“说那里话来？三将……三少爷的病凡是有一丝但愿，周某义不容辞！”周通当即起家，还对着已经困顿在地的两名火伴踢了几脚，将他们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