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谢殿下垂询,外臣统统都好。”高任武去岁到大唐乞降时曾见过李贞一面,实在也只不过是略谈了几句罢了,算不上有甚厚交,此时见李贞如此客气,心头不免有些子受宠若惊的虚,可在这等场合下,尽自有疑虑,却也只能憋着,只能是口中胡乱地客气着。
“殿下。”就在李贞深思之际,鹰大从帐外大步行了出去,低低地唤了一声。
“武哥,都这等时分了,该不会是……”渊男生到底是武将出身,性子稍急了些,堪堪等了近半个时候以后,已有些个耐不住劲了,侧了下身子,小声地问了高任武一声。
“呜呜……”就在渊男生与高任武窃保私语的当口,唐虎帐地中俄然传出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紧接着满虎帐中一阵狼籍的轰然声骤但是起,一队队衣甲光鲜的唐军官兵参虎帐各处冲了出来,在营门口两侧列成了整齐的步队,肃杀之气蓦地腾起,惊得渊、高二人好一阵子惶恐不安,正自面面相觑之际,却见一大群身着明光铠的大将簇拥着一名身着明皇战袍的魁伟青年从营房深处行了出来,眼尖的高任武认出了那人恰是当今大唐太子李贞,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暗自长出了口气,紧赶着清算了一下本来就划一的官袍,筹办接驾。
“尔且听好了,孤的前提很简朴,只消尔父子肯将渊盖苏文这个篡国之老贼捆了送来,孤便不为己甚,不但保尔父子还是当国,且可将贵国本来之失地偿还,便是百济之地许给尔国也不是不成,尔可都听明白了么?”李贞面色一正,凝睇了高任武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地将前提道了出来。
渊男生此番但是负着探察唐营真假的任务来的,一见唐军不肯放行,顿时便急了,可面对着明晃晃的横刀,却又不敢强闯,心急之下,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进步了调子便喊了起来:“任武,任武,小弟不得入内啊。”
“哈哈……”李贞一听高任武直呼好酒,表情大快,这便放声大笑了起来道:“高兄既是喜好此酒,转头孤便送尔几坛,渐渐将饮去便是了。”
“某乃副使,尔等岂能如此无礼。”渊男生见状,心头直冒火,可面对着唐军那几名凶神恶煞的校尉,却又不敢作,只能是强自忍耐地出言解释道。
“高兄,来,喝酒,有甚事来日再议,来,再满饮上一樽。”李贞压根儿就不给高任武谈闲事的机遇,不待高任武将话说完,立马再次端起了酒樽,笑呵呵地出言道。
“如何?高兄感觉很难么?”一见高任武不开口,李贞微皱起了眉头,甚是不悦地吭了一声,惊得高任武忙不迭地再次跪在了地上,吵嘴嚅动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啥解释的话来。
“这……”鹰大一听李贞此言,顿时便有些个傻了眼,要晓得李贞乃是大唐太子,亲身去驱逐高句丽这等小国的宰相,如何看也不像是一回事儿,正自踌躇间,见李贞板起了脸,自是不敢再多踌躇,忙不迭地应对了一声“是”以后,仓促地退出了中军大帐,斯须,大帐外聚将鼓一响,满虎帐里的氛围突然严峻了起来,无数初级将领忙不迭地丢动手中的活计,从四周八方向中军大帐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