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妖符,断妖符啊,那是暗藏在妖怪体内限定法力的符咒,只要宿主不消妖力便相安无事,一旦强行破咒,便是个五脏俱损七窍流血的了局。
那么多的蛛丝马迹,终究在现在连成一片,变成她这张带笑的脸,像是在嘲笑他的轻敌,看低了妖怪手腕。
再悔怨也来不及了,美人蛇点头,望着那溢出白光的獬豸剑,暗道:小狐狸,这可不是我食言。
忙了大半天的楼似玉正倒在房间里歇息,俄然像是感遭到甚么,耳朵一立,翻身坐了起来。
“为甚么会是你?”行至她面前站定,宋立言低下头来,眸子里泛着怒意和冷酷,另有被强压着的一丝猜疑,“你不是让我信赖你吗,掌柜的?”
妖血的刺鼻味道在全部城郊树林里弥散,引得浩繁低等妖怪来食,但是,一靠近那树林十丈以内,小妖就被震退开去。贪婪不信邪、执意要往里冲的,不过十步便化了血水。
宋立言看不明白,他感觉本身仿佛向来没看破过这小我。说她是个妖怪,可她却能在灭神香里站着,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还能拿着灭灵鼎玩。可若说她不是妖怪,这断妖符倒是铁证,再无可辩。
粉瘴莫名地颤了颤,扭头也想走,却被五根缠妖绳绕上来,打了个活结。她一怔,抬眼就见他朝她走了过来,皂靴踩上她的血,悄悄的一声水响,像下雨天偶然踩中的水淌。
标致的面庞又笑起来,楼似玉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处。喉头几动,血顺着唇角往下淌,她伸着舌尖舔了,想同他用打趣的语气说,可话出口,还是忍不住哽咽:
粉瘴挣扎起来,暗自运气想摆脱缠妖绳,但莫名其妙的是,她用不了法力,强行用结果甚微不说,血流得还更多。
这是宋清玄当年用来对于作歹多端的大妖举父的,举父最后死在了本身的挣扎当中,她感觉过分残暴,闹了好一通脾气,他便说:“今后再也不消了。”
说完扫一眼四下的鼠妖,又点头:“旧账一并算了也无妨。”
“甚么?”楼似玉一把提起她的尾巴,“谁跟谁打起来了?”
呼吸一紧,美人蛇止住行动,缓缓站直了身子。她扭头,眼里尽是仇恨和不甘,只踌躇了一瞬,就扯开人皮化出了本相。
“我在给你的糯米烧腊里,加了断妖符。”
充满黑甲的蛇身从委顿的人皮里伸展开去,曲卷地绕上中间的古树,一轮又一轮地往上缠。蛇鳞平常,在光下黑得几近银色,古树收回嘎嚓嘎嚓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那巨大的蛇头快速就伸到宋立言跟前,威胁地朝他吐了吐信子。
“蛇女和宋大人,另有……另有鼠族。”
与此同时,林梨花排闼扑摔出去,从人形刹时摔成了狐狸,连滚带爬地跳去她床上,急道:“主子,城郊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