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似玉变了神采，抓着他的手腕问：“这东西如何会在大人手里？”

“你做甚么？”他一把将她拉返来，“不是还衰弱得很？”

夜风吹过来，酒坛子里苦涩的味道卷了满院。楼似玉感觉本身的态度已经充足诚心了，但不知为何，宋立言看起来不太欢畅，拂袖回身，冷酷隧道：“本日便到此为止，掌柜的早些歇息。”

如果他没记错，裴献赋说过，千年之前的妖王只是被封印，而非神灭。若没有五大妖王的内丹为阵，持续加诸封印，那恐怕离妖王重现人间之日也不远了。

宋立言翻了好久，冷酷道：“静气符仿佛只要一张，封在蛇妖身上了。”

堆栈已经打烊了，后院里也没甚么人，楼似玉将他拉畴昔，蹲下来就开端刨土，刨了半晌，挖出半坛子没喝完的酒，翻开递给他。

“你找甚么？”她小声哼着问。

宋立言一顿，微恼：“你不是会妖术吗，身子如何还如许。”

又好笑又感觉鼻子发酸，楼似玉哑声道：“不消找了。”

挺起来的腰渐渐弯了下去，楼似玉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小声道：“仿佛也对哦……”

宋立言一震。

宋立言沉默，脸上暴露几分他本身也没发觉的阴霾，恹恹地别开眼。

“咳……”又苦又涩，另有一股子泥土味儿，的确不是人喝的。他呸了两下，眼神古怪地看向她。

楼似玉一怔，他又道：“你要我信你，但你骗我在前，现在供词也吞吞吐吐，我以何来信你？当然，裴前辈的话我也未曾全信，但见山师兄从小带我长大，他替裴前辈说话，我有何来由先思疑他？你若处在我的位置，又会如何做？”

“她说是你。”宋立言眯眼，看了看手里的蛇鳞。

“不气了？”他挑眉。

“它一早就该被毁掉的。”楼似玉伸手抹了把脸，“是我的错误才让它一向存世，以是我想弥补。送进灭灵鼎也好，亦或是交给殷殷让她化掉也好，这东西不能留。”

楼似玉点头，又委曲又有些恼，卯足了劲儿将他往楼下拽。

“八十年的陈酿，你尝尝。”

她越笑越光辉，眼睛却也是越来越红：“但是春还没开呢，人就没了。”

被她吼得一愣，宋立言俄然想起当初岐斗山矮峰上他踌躇之时，有妖力打幻灭灵鼎的白光，唤醒了岐斗山里的妖怪。

身板一僵，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更是连最后一丝赤色都褪去了，楼似玉嘴唇颤了颤，看他一眼又缓慢地别开脸，闷声道：“大人在说甚么，奴家没听明白。”

乌黑的鳞片带着些血迹，一闻就知是美人蛇的味道。

宋立言不答，一双眼直视她，温馨地等着她的交代。捏着蛇鳞的指尖转了转，似不经意，又暗含威胁。

然后呢，就随他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