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长老又如何。”黄昊左爪掐着史万帆的脖子,右脚踏住他的脸,喝道:“想必在宗主眼里也不过喽啰,又如何会把棱铁令给他。你还敢骗我!死来!”
“啊!我说,我说!”史万帆感受按在他头上的那只巨爪在收紧,疼得他大呼不已:“这块梭铁令是仿的,是仿的。”
黄昊更是凛然一惊,喝问道:“是谁?!给我出来!”
“一刻钟啊?”庄不周闻言,不由拈须深思起来。
史万帆却面色蓦地惨白,他俄然想起来畴前听到过的有关于这位庄师叔的传说,吓得魂不附体,忙喊道:“庄长老,我但是外门长老史行舟的儿子,昔年宗门内比,家父还和你扳谈过啊。”
杂役们终究从惊诧中回过返来,操起随身兵器,便捉对厮杀起来。
“好,我也给你个活命的机遇。”庄不周笑了起来,迈步走到史万帆跟前,说道:“你与这杂役,谁先杀光这里的人,谁便能活。”
“竟然有些友情,这倒……”庄不周惊奇地看了史万帆一眼,说道:“不大好办呢。”
“好,这东西我要了。”黄昊心道如果能自在出入秘技阁,那他还用得着去偷看别人修行,“不过,你还得发个毒誓,绝计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本日之事,不然,我定杀你。”
“我固然是杂役,没见过甚么世面,却不代表我没脑筋。”黄昊蓦地间一脚踏在此人头上,啐骂道:“若真是如此重宝,你个外门弟子又如何会有。”
史万帆此时倒是有恃无恐了,狞声说道:“方才我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你犯下三条重罪,现在又加上殛毙同类,讹诈外门弟子,实在罪大恶极,我现在便请庄长老将你就在正法。”
庄不周徐行走到一块大石头跟前,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看了还在怔愣中的杂役,笑问道:“你们不想活?”
庄不周脸上仍旧古井不波,只是看着黄昊在沉吟不已。
黄昊初度碰到这类事情,实在也不知若那边亘,方才本着一腔肝火,才敢杀人。现在气消怒退,也知结果严峻,不由又恐吓在场的杂役们来。
“记得,记得,必然记着。”史万帆见黄昊端的松开了他,内心不由长舒一口气。活下来,才有机遇去计算其他。这便是史万帆打的主张,只不过面上他是不敢有半点透露。
黄昊怔愣原地,茫然地看丰庄不周,不晓得他说这话是甚么意义,话里的“他们”又是指谁。
半空里,如墨的夜色里,浮着一道红色的人影。如同鬼怪似的,足不沾地。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也不知此人是刚来这里,还是早就来了,而他们无人发觉。
看到这些个常日对他趾高气扬、不屑一顾的人跪倒一地,向他告饶,他的内心就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痛快。
庄不周收回目光,又看着黄昊,神情已经有些寡淡了,漫不经心肠冲黄昊说道:“你杀意太淡,华侈了我两块鳞片。本该杀了你,只是看你似是有些资质,便给你一个活命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