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听得这旁正用饭食的客人发问,并且恰是有关刚才两人低声扳谈这桩,不免有些奇特的打量了这桌上几人数眼。
再瞧那旁也是满面泪痕的粗实丫环,正拿半旧的帕子使经抹去脸上的黑灰,斑班驳驳的更添几分不幸劲。唯有一边角落里,仍在低头抽泣的随行丫环小向,愣是不敢昂首来瞧。
刚才小食铺中两妇人言语间,那只留下大片血迹的废墟,不消多问,定是别院不远处,那邻家残存瓦砾堆。就不知等他日,她们俩亲眼瞧见了,传说中那片貌似狐仙模样的血迹后,又会是如何的神情?
就见那旁两商妇双双起家,却不敢大声张扬。靠近前来,死命抬高了嗓音异口同声道:“独留下一大摊已经干透的血迹在,实足就是那狐狸大仙的模样!”
因而乎,三人是越想越怕,越怕还就越禁不住更往那桩上靠。如此循环来去,那里另有不惊骇万分之理,外头那偶然间更加加快赶路的老余头,虽是偶然恐吓与人,但听在车内这三人耳中,倒是如同那催命鼓般愈发惊心起来。
与其干坐焦急,倒不如还是问上一问,究竟是多么怪事,才好放心上车,去往那处偏僻的别院地点。现在身在府外,又是启口问讯别人,那杨姨娘倒也不笨,稍稍收敛起昔日对待下人们的傲气嘴脸。非常和蔼的开口,问向那旁的胖妇人:“店家娘子,你们刚才提及的那桩出事的屋子,不知离这镇上多远?”
“不碍的,不碍的,只是年纪小,不常听得这妖精鬼怪之说,估摸着比及了自家地界,也就放心下来了。”接过一旁眼明手快的店家娘子,递来的荷叶顺手将笼屉中,尚未用过的素包谨慎的装上。才徐行出了小食铺,朝着店家号召了一声后,扬鞭驾车往镇外去。
却不知,那劈面的两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暗中感喟,叫苦不迭!
外头车辕上的老把式是越想越乐,天然呼喊着马儿也是愈发加快了几分。而车内三人皆是面色暗沉,就连本在乡间长大的丫环小向也不由自主的暗叫一声‘命苦’。
就在三人即将崩溃之际,突闻老把式一声勒马,还未等内里停稳了车马,这三人已迫不及待挑开了门帘,就要落地下车去。
“提及的那桩怪事来,就是在前天太阳落山前,适值被路过那片的樵夫,瞧得正着。”一旁的长脸妇人忙不迭,已是接上话头,抬手指向劈面巷口的那家小堆栈,更是提示一句道:“这不,今儿一早劈面那家的婶子,原也是心中惊骇,去了四周山上的小净台寺烧香,返来时忍不住猎奇,就特地大着胆量绕路去瞧了一眼,还真是同那樵夫说的是半点不差。”
眼看着三人现在是速率缓慢,远非前几日那般渐渐悠悠,须得老把式三请四请方才装模作样下车来的。不待那头把式上前打门,这旁的小丫环已是抢先一步,用力扣响了门上的铜环:“来人啊,姨奶奶到了,快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