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点头应着，边是亲身接过那旁丫环送来的点心，布于桌面之上，才含笑拥戴道：“刚才，他姑母也已遣了人来送信，说是不出腊月歇工之前，那片便可修出两条巷子的大样来。门窗虽不得立马给安齐备，可大抵都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说不是，传闻开初三日，世人也是几次点头，始终不信此等之法也能使得。待到头一批尺寸切确无误的木件，一并摆放面前，便再无一人点头道出‘不’字来的，皆是哑口无言，怔怔愣神！”

究竟也恰是这般，外圈便设了两道围栏，不止于对外瞒得过严一说，只是以番抢得先机才是上上一策。再则，其间工匠们莫非仅忙活这一家的差事不成？自是不能够，这般防君子而不防小人的做法，也不过只想赶在来年开春之前，修出三成之数来便可迎来春闱入京的学子之潮罢了。

听得这旁的太太华氏亦是吃惊不小：“公然并非那等浅显的儒商罢了。本就已有功名在身倒是碍于家中变故，才无法弃了宦途。不想就是对这修建之事，也很有见地。”

被二管事这一句提，落在其身后的小厮，忙不迭抬手罩着眉框张望起来。只见木棚门前的陈旧长案前，那小厮仍然已故稳稳坐着，一边翻阅记录，只等着工匠取了料子便是一笔落下，煞有介事。

“慢说是舅兄听了大吃一惊，即便刚才接到此信，我也是将信将疑，直到我儿细细报告了昨日所见，才算是完整安下心来。”偏头看了眼，早已唤到一旁陪坐的宗子卢临岩。

略点了点头，这位便已正色道：“侄儿昨日应约去到他家秋月亭时，姚兄未曾开口便直接拿来了账簿与我过目，那几张银票也都是京中的三大老字号所出，绝错不了！”

摆手屏退了摆布，才缓缓劈面安坐：“鲁妈妈不及细说，倒是与他讲了关头之处。传闻是将工匠们凑在一处，轮着每人担当一道工序而成，倒是省却了很多光阴，且每环之上又是出自一人之手，更显划一的多。”

说着忙又翻出一张彩图，起家走近两步铺展与这桌面之上：“母舅请看，这便是启事地点。试想能得这般高雅的地点，那里另有再往堆栈温课备考之人。放纵是家道有限的学子，也必然情愿几个合租一处埋头住下的。”

“这是……？”要不是二管事提点本身，又如何重视到看似穿戴打扮都何其类似的工匠们，倒是分出了好几色的袖章来。有同色一处繁忙的，也有几色稠浊一起的，却涓滴看不出狼籍之象：“二管事可曾见过这般的？”

“这便是那姚宏远的策画之一！仅此一项，无疑就是那最为亮眼之处，再有一条便是现在成心者，已是过了三十余位！”不紧不慢抽出早间才被送到手中的信笺，转而交到了一旁舅兄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