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油?!冻蚕粉又是甚么东西?”叶姿感受头皮发麻,开端严峻思疑面前这小我到底是太医还是巫师。
未几时,四名轿夫抬着一乘青顶肩舆自远处缓慢行来,才到门前,等待已久的仆人便上前相迎。肩舆落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探身而出,跟着那几名仆人快步走进大门。
太医躬身作揖:“郡主,老臣奉圣上之命前来为凤羽公子诊治。”
仆妇忙道:“公子受了伤,在屋内躺着歇息。方才皇上派太医过来了……”
仆妇们见她连太医的话都不听,纷繁劝说:“郡主,太医说的这些可都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好药材!”“是啊,您先前在虎帐时不也用过?”
“有劳。”叶姿看这太医年纪颇大,言行有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领着他来到阁房。明烛高照,室内燃着炭炉,但床榻上的凤羽还是神采惨白。
“是,他的伤口一向不肯愈合,每日都发着低热。”叶姿焦急道,“你可有甚么药物能用?”
叶姿闻声一怔,仆妇们却反应敏捷,敏捷迎至院门前,太医亦小步紧随,唯独留了她一人孤零零站在台阶上。檐下灯笼被夜风吹得闲逛不已,扑朔的光影间,一群腰挎刀剑的男人很快涌进小院。
北胤王的手掌却垂垂攥紧,他始终盯着凤羽的双腿,眼里透出酷寒的光。太医见了此景,不敢多话,正想今后退避,却忽觉肩头一紧,已被北胤王狠狠抓住。
马车内,神采惨白的凤羽闭目躺着,身上盖有绣锦薄毯,听得她的声音,才缓缓展开眼,倒是眼神苍茫,好似坠入云间。
叶姿先是一惊,继而只觉荒唐:“你竟要我剪下头发去熬制药膏?那能有甚么用?!”
******
“太医?”北胤王微微扬起下颔,太医仓猝上前拜见:“北胤王,凤羽公子伤得不轻,但若能遵循微臣的方剂,应当能够有所好转。”
髯毛虬结,浓眉如刀,深凹的双目如疾电般往她脸上一扫,叶姿便觉心惊胆战。
“赐药?”叶姿不明以是,“我这里哪有甚么药?”
新月初升,上都城中的各色摊贩已经散去,热烈了一天的街巷逐步变得安宁。但是城南的一座府邸前,却明灯高悬,车马喧哗。
凤羽还是紧闭着双目,仿佛连呼吸都难以发觉了。
话音才落,头发斑白的仆妇便翻开房门,孔殷表示老者出来。那老者进门口便施礼,低头直趋几步,听得屋内传来年青女子的声音:“太医快出去!”
太医闻声才敢昂首,面前是绘有巨幅山川的屏风。透过屏风裂缝,模糊可见人影闲逛,忽而环佩清悦,有一女子快步走出。赤红箭袖墨黑长裙,乌发高挽如云,两鬓间有碧玉珠串垂曳而下,长及肩头。周身雍容华丽,但神情中不免透暴露怠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