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凤羽被急宣进宫以后，叶姿一向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返来。不知不觉间烛火已燃至末端，才听得外边有了动静。她仓猝奔出门外，见呼尔淳等人正护送着凤羽往这边而来。除了他以外，世人都神采寂然，看上去应是产生了大事。

还未等耶律臻开口，南平王似是早已有所预感，率先笑着道：“太子是否见怪臣在殿上的保举？”

“圣上必定也不想再开战，但现在局势混乱，只怕比及使臣赶至边疆也已经太迟了。”呼尔淳见凤羽沉默不语，便摸索道，“世子，王爷已经出发在赶回上京的路上了。”

“圣上天然也考虑了这点，但萧凤羽去了朔方边陲，是成是败，圣上对他如何措置可都由不得北胤王说了算了。”南平王非常自傲隧道。

“他？！”隆庆帝本是放下几分的心又提了起来，“萧凤羽不是身带残疾吗？如此长途驰驱怎能接受得住？再说他从无在朝为官的经历，只怕是没法胜任使臣之职位！”

凤羽渐渐整着衣袖，“或许朝中其他大臣也是如许想的，以是才无人再情愿前去补救了。”

夜色初降时分，朝中重臣已纷繁赶到，崇光殿中氛围压抑，隆庆帝坐在龙椅之上，双目凸起，面貌蕉萃。

叶姿一时说不出话来，呼尔淳本想忍着，但见凤羽还是处之如常，不由道：“世子，您不感觉萧尚书之死有些蹊跷吗？”

“南平王已经有所安排？”

又过了好久，群臣们顺次从殿中鱼贯而出，他晓得此事几成定局。他低声唤来侍从，半晌以后，南平王便走向了这处清幽园林。

南平霸道：“其父乃镇国大将，萧凤羽也并非莽撞无知之人，只要圣上对他叮咛行事要务，信赖他不会担搁大事。再者，如果圣上不太放心，还可让凤盈郡主作为伴随一起前去，郡主身经百战，若非女流之辈，也称得上是我朝勇将了。”

“是谁？”隆庆帝孔殷道。

******

或许是因为前任使者在途中俄然病故的启事，这一问下去，不但无人应对，连先前乐于保举别人的几个官员也哑口不言了。隆庆帝又减轻语气问了一遍，耶律臻见无人应对，便抱拳道：“如果无人情愿前去，儿臣想去极力调停。”

此言一出，隆庆帝面带忧色，耶律臻却不由双眉一锁。

“北胤王世子。”南平王气定神闲，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几个字。

缓缓走在清冷的春夜，月光挥落一地。他在园中踟躇来回，对着一轮寒月心境重重。从这边朝大殿方向望去，崇光殿宏伟光辉，但现在并不属于他。

南平王淡淡一拱手：“就看太子是否想让他回转上京了。”

固然已经派出了使臣，但隆庆帝这些天来仍不得安寝。战报接二连三地传来，局势不但未曾和缓，且有越演越烈之态。持续几天他未能好好歇息，就连彤妃那边都没心机畴昔。这一日傍晚才想去看望季子，刚踏出寝宫，却又有边关急信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