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回宫！”内侍尖着嗓子高喊一声，仪仗威赫，銮驾起动。包含北胤王与叶姿在内的世人均蒲伏叩拜，唯有凤羽独坐于乘舆，望着远去的步队入迷。

朔风又起，吹动凤羽发冠间垂下的红色流苏，却有萧索寥寂之意。此时隆庆帝已在内侍搀扶下踏上马车，群臣再度膜拜送行。靖王本另有话想说，见此景象不得不急走几步回到步队中。

靖王暖和道：“若没有严峻事情，应当是不会再来。”

“臣谨遵圣命。”北胤王低声应对。隆庆帝侧目，随口问道：“凤盈的失魂症状可有好转？”

但毕竟还是尘烟扬起，旗号飘飞，垂垂消逝于山峦之间。

但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以考古为毕生爱好的父亲，如何会卷入所谓的叛国案件？那些人千里迢迢赶到异国追捕她，又是为了甚么？

靖王点头道：“但愿今后以后，北辽与朔方之间再不要产生战役，你也可好好疗养身材，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规复。”

“他本身为何不回应？”隆庆帝双眉微蹙，盯着凤羽。

她怔坐车中，望着飘飞如蝶的纸钱，不由想到了父亲。

致礼之人在墓穴边引着众杠手落棺，北胤王站在一旁，沉默无语。遵循礼数，叶姿下了马车，来到凤羽所坐的乘舆边。百官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从朔方返来的凤羽，虽碍于场面不敢扳谈，但老是成心偶然地往他这边瞥视。

本日他亦周身白服，与平时的窄袖束身服饰分歧的是，这丧服剪裁繁复，宽袍长裾，更加高雅古朴。叶姿的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却见他也侧过脸望向这边，两相对视之间，两人很快各自移开了视野。

隆庆帝望着凤羽，冷冷道：“萧凤羽，你是否还对峙不肯接管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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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远处鼓乐隆隆，车马辚辚，昂首望去，旗号飞扬，隆庆帝之銮驾正朝此处而来。世人皆昂首叩拜，但凤羽却没法下来，只能坐在乘舆上。北胤王瞥见此景，不由抬高声音怒斥身边部下：“速将公子扶下来！”

北胤王刚要谢恩，却忽听身后传来凤羽冷澈的声音。

隆庆帝笑了一声：“朕封你为北胤王世子的启事，想必你心中清楚。你兄长并无子嗣留下，北胤王府不能无后。”

隆庆帝冷哼不语，袍袖一拂，快步走向坟场。耶律臻等人随即紧跟而去，一时候世人皆寂静无语，唯听脚步错落，更觉寂然。

“也好，但愿在凤羽受封世子之时，凤盈能有所好转。”

焚香洒酒，纸钱燃尽，灰烬如蝶飘飞风中。隆庆帝与太子等人祭奠已毕筹办拜别，靖王执杯来到墓前，袍袖一挥，薄酒倾洒于草间。北胤王冷眼旁观，面庞阴沉。他却好似全不在乎，来到凤羽身前：“凤羽，我出使任务已经完成，顿时就要出发回朔方。”